儿时的梦
出发的很早,也很急,半夜三点钟我们就在武装部门口集合了,戴上大红花,简单的告别后。我就上车了。爸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妈妈还在不停的埋怨我没有征得她的同意,他们向我挥手,我把头转过来的瞬间,眼睛的余光看到他们两个转头抹眼泪,突然觉得心里一颤,最终忍不住了,眼泪一滴一滴掉在迷彩服上,我不敢回头,我怕看到他们的样子。也第一次质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有没有错误。
这么多年,第一次离家远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老爹老妈就好比一堵墙,这么多年为我挡风遮雨,我翻出了这堵墙,墙外的世界多风多雨,都要靠我自己去面对,我也不知道我的质疑是舍不得父母还是离开父母独自面对前路的胆怯。
火车开了一天,车上的新兵特别多,到了一个地方就会下去一批。随着一声命令,打断了我还在复杂的思绪,我们下车了,到了驻地。我回头看了看车上还没有到站的新兵们,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看不出有任何思绪,但是我能感受的到每一个人内心的激动与不安。
“同志们,这是是某部队的参谋长,今天,由他过来接你们。”带兵干部向已经列好队的我们介绍着前来接我们的军官。我们排好队走出车站,路人旅客们都在围观我们,我看了看四周,原本正常的环境使我有一种陌生感。“那个兵,你眼睛乱瞟什么呢。”听到带兵干部的训斥,我赶紧收回眼神,专心走路。未来军旅生涯的紧迫感,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我们上了一个装有篷布的卡车,二十个人一个车厢,里面有些挤,我也有些不适应,带兵干部看了看我们,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这些臭小子,坐的那么乱,能不挤吗,坐整齐了你看还挤不挤”。在我们的的字典里,对整齐还没有一个深的概念,仍旧坐的很挤。感觉身子随着车晃来晃去,车上所有的新兵都不说话,我也在黑乎乎的车厢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不晃了,我也醒了。只听有人不听敲打别厢板,一边大喊着“到地方了啊,都迅速下车”。我们带着朦胧的睡意跳下了车,负责接我们的老兵们整齐列队站好等着我们,一个戴眼镜的军官什么话也没说,拿着名单分给了老兵们。我们被分到了不同的队伍里,我站在一个健硕的老兵后面,他悄悄回头看了我一眼,一脸不屑的表情。头转过去以后突然间又转过来问我,“诶,你是哪里人啊”。我有些紧张,还没等我说出来,他又笑着对我说,“你看你胖的,以后到我手里,我搞死你”。新兵们到军营,会被各个新兵连的班长带走。后来我才知道,一个班长如果喜欢哪个新兵,用喜欢用那样的语气和新兵说话。
到了宿舍以后,我特别惊讶,这里和大学宿舍简直就是两码事,干净的墙面,整齐的被褥,我们坐到床前,虽然很累,但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敢乱摸乱动。不一会,进来一个军官,眼神很犀利,我们不敢和他对视,他看了看我们,突然说到“你们谁玩DONT”我们先是一愣,随后有几个新兵慢慢的举手,“报告首长,我…我…我玩”。军官微微一笑,“叫我排长就好了,我还没有到首长级别呢。”我们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我们聊起天来。大概十二点左右,一个老兵进来给排长报告,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原来,在我们聊天的过程中,老兵们已经把我们的床铺,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排长起身,咳嗽两下,突然喊到“全体起立。”我们都站了起来“同志们,欢迎来到军营,所有的新兵来到部队,大家去吃饭,随后就寝。”
门外下起了大雨,我们领了雨衣就去炊事班了,到今天我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即使是那么晚了我们还要去吃饭,而且吃的面条。我问老兵,老兵说是传统,他当初来的时候也是吃的面。
晚上,听着雨水打着地面的声音,我慢慢睡着了。那晚,我做了一个梦,码事“夕阳渲染着山峦,炊烟袅袅升起,庄稼的绿叶好像镶了金边,格外好看,那是家乡的傍晚,一个小男孩坐在院子里,梦想着自己穿着军装的样子,结果那身衣服就摆在了面前,兴奋,紧张,对未来的忐忑,让孩子脸上洋溢幸福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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