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英歌h
孩子都是“天使”,降临到人间的每个家庭。按说,“天使”谁不欢喜呢?还真有些“天使”不招人待见。“胡萝卜须”就是一个。
他头发赭红,皮肤上不少雀斑,鼻子像鼹鼠掘起的土堆。耳朵里总有一些面包皮。脚步沉重,走相难看,像个驼子。脖子上总有一层黑黝黝的老垢,像个项圈。气味挺怪。
“胡萝卜须”是法国作家儒勒·列那尔创作的《胡萝卜须》的主角——一位十来岁的小男孩。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却不被喜欢,父亲冷漠,母亲戏弄,哥哥欺负,姐姐取笑。他渴望被爱却得不到,得自卑而敏感。
有书评说,这是“每个孩子成长历程中必读的反抗经;每个大人教育过程中必备的忏悔录”。
这本书既像散文体小说,又像小说体散文,语言浅显直白、语调轻松,用白描手法,描写了“胡萝卜须”成长历程中的一些片断,读来一点也不吃力。但我不赞成让孩子自己去读这本书。因为书中所描述的“胡萝卜须”式的反抗,并不值得鼓励提倡,倒是做家长的有空看看,定会从中受益。
“胡萝卜须”最终的反抗表现为当母亲又指使他去做事时,一向顺从的他勇敢地说出了“不”,骇得母亲蒙了,快气疯了。而他内心的失望与压抑的愤怒,时常以一种变态、血腥的方式,发泄在无辜的小动物身上。
“胡萝卜须”得负责弄死父亲打来的那些受了伤但还没断气的野物。他抓住两只山鹑的脚,把它们的脑袋往皮鞋尖上乱掼。山鹑小脑袋破了,血涌出来,还渗着一些脑浆。他被讽为“刽子手”。
他想弄死路上的一只鼹鼠,一次次抛向空中砸下来,鼹鼠脚断了,脑袋开了花,脊背也碎了,在石头上被砸得稀烂。可鼹鼠就是不死。他愤怒了,满脸通红,眼睛里含着泪水,在鼹鼠身上唾了几口,再提起来,用尽平生力气扔到石头上。
听说钓虾的饵什么也比不上猫肉,他就把附近一只又老又病的猫弄来,一枪蹦了它,猫的脑袋给轰掉一半,血往牛奶杯里流。猫的身子不住地颤动,他拉住猫尾巴,用枪柄拼命敲打它后颈窝,濒死的猫用爪子在空中乱抓乱搔,有时紧缩成一团,有时全身摊开,一声也不叫。搞得时间太长,他焦躁起来,双臂把猫身子紧紧抓住,使劲用手指掐进那畜生肉里,掐死它。
是什么,让一位“天使”变得如此暴躁、冷血?一个完整的原生家庭,那些看似无心之过,却对孩子的健康成长造成极大摧残。他遗憾“不是人人都能当上孤儿。”他对爸爸说,不再喜欢妈妈了,心里有时愤怒得不得了,“她存心作践我” “她除了我就没有别的狗好鞭打了。”他想退学、想去随便学门手艺早点自立,他甚至想到自杀。
“胡萝卜须”想从家庭、从父母那里得到的东西,应该是所有孩子都渴望的。
平等的爱。“胡萝卜须”的妈妈把爱都给了两个大孩子。“胡萝卜须”在家里起得最早,总是和女仆一起起身,别人不乐意干的活都是他的,比如天天晚上关鸡窝的门。干活时哥哥的铁镐把他的头打出了血,全家围着吓晕的哥哥转,妈妈却责备还在渗血的“胡萝卜须”:“你就不能当心点吗,蠢东西!”哥哥姐姐穿着各式各样漂亮服装拍了许多照片,却从未有人给“胡萝卜须”照过相。
对隐私的尊重。“胡萝卜须”有尿床的毛病。冬夜下着雨,妈妈晚上把他反锁在房内,又没放尿罐,情急之下他尿在地上。妈妈发现后很生气,偷偷地带着一个尿罐进来塞在床底,骂他是说谎精,还把全家人叫来,大声斥责他。
鼓励和夸赞。新年来临,哥哥姐姐拥抱父母,说声新年好。“胡萝卜须”却从遮檐帽里拿出一封粘得好好的信,信封上写着“给我敬爱的双亲”,信封角角上绘着一只五色斑斓、冲天飞起的珍禽。他期待着赞许,妈妈却说:“你写得倒不错,可这种字体坏得叫人认不得。”爸爸发出几声“啊!啊!”随后把信放在桌上。哥姐轮流拿着看,找错别字。
爸爸安慰“胡萝卜须”:“我劝你忍耐一点,坚强一点,等到长大成人,就可以自由了。脾气、秉性合不来,你可以不认我们,自立门庭。”
无论如何,“胡萝卜须”都会长大,可是他会长成什么样呢?想起那句流传甚广的话:“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自己的一生,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愈。”
我们的生活中,有多少像“胡萝卜须”这样缺爱的孩子,又有多少像“胡萝卜须”这样缺爱的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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