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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卡拉和奇特旺享受完度假时光后,我就要前往释迦牟尼的诞生地——蓝毗尼。我不信仰佛教,仅仅是想前去沾染一下佛祖的仙气,感受一下异国浓厚的宗教氛围。然后在中华寺借宿几日,吃吃斋、念念经、体验无欲无求的生活,边减肥边思考人生。
从奇特旺至蓝毗尼的路上,我愈发感觉到这个国家的原始及破旧。沿途虽有大片农田和树木,但也是不修边幅地杂乱生长着,并不美观。房屋和道路都相当于我国十八线小县城的水平,基础设施比较差,特别是公共厕所基本为旱厕,内中的气味是相当刺鼻。每当大巴车在休息处停靠时,就有赤着脚的当地小朋友头顶脸盆,向乘客兜售瓜果,人民币3块钱一牙,一点也不甜,还要抹辣酱吃。
我很想下车告诉小朋友:“你小子还是不要卖瓜了,快去上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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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昏沉睡意,在下车之后顿时消散:明明目的地是蓝毗尼的大巴,为何停靠在了一个名曰派勒瓦的小镇?为何小伙伴们告诉我下了大巴后乘坐人力自行车就能到中华寺,而现在离线地图又告诉我距离中华寺还有接近二十公里?
我和同车的Z一起紧急求助着群里的小伙伴,顺便在镇上觅食。走进一家当地餐馆,才发觉这里的餐厅没有英文菜单,店员也不会说英语,只能用手语和心电感应来交流了。我比划着,试图告诉店员要一份咖喱饭,服务员小哥一脸懵逼,似懂非懂地从后厨端上来一张白饼和一份咖喱酱,然后还很“贴心”地上手帮我卷饼。看到小哥黝黑的双手,我赶忙上手自产自销,一口吞掉。
可一张小饼怎能填饱肚子,语言不通的我又无法和服务员表达饿意。也许是听到我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旁边就餐的一位尼泊尔大哥直接用手抓了一把他盘里的抓饭递给我,示意我品尝。我连忙接过嗟来之食并连声道谢,算是解决了一顿饭。
蹬人力三轮车的大叔带我们到达一个无名的小车站,眼前是一辆没有写终到站的巴士,满车的当地人。司机告诉我们这趟车开往印度,途径中华寺,可我却有种要被拐卖的感觉,我不知道上车后会不会被拐去印度搬砖或是被扣押在村庄里做苦力女婿。在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闻着浓厚的咖喱味、战战兢兢地向中华寺进发。
所幸,还是顺利到达目的地。
3
在中华寺的第一天,五点起床。在寺里挂单,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要参加早课,和师傅们一起念经。看着经本,发觉虽然是汉语标注,但许多字是未曾见过的,师傅很有韵律地念诵,越来越快,我根本无法跟上他的节奏,只能嘴里“嗡嗡嗡”地糊弄过去。
早课过后,就是用斋时间,寺里的伙食很简单,就是白粥青菜,少油少盐无荤,之于我来说就是一顿上好的减肥餐。用斋的时候,要细嚼慢咽,感受食物在口中咀嚼时散发的气息,感谢自然的馈赠,感恩现实的一切。这是我第一次,吃饭时没有狼吞虎咽。
下午的时间相对自由。我所处的宿舍中,住着一位留学生,已经在寺里住了有些时日。他不像我这般爱偷懒,早课晚课一堂不落,傍晚还会去对面的韩国寺打坐两小时。他很热心地教我打坐:两腿交叉并拢,双臂自然垂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直收腹,大脑放空、均匀吐气、吸气,感觉到自己与周遭融为一体……
听完这些,我已经和被窝融为一体,沉沉睡去。
4
在中华寺的第二天,我们一行人要去参拜古迹。有佛祖八分之一舍利遗迹,发舍利塔遗迹,还有迦毗罗卫国的遗址。
据说,当年释迦牟尼的舍利被分为八份,广布天下。阿育王统一印度之后,将各国的佛陀舍利塔依次拆毁,取出贮于宝瓶中的佛陀舍利,并将他们赠与他国,弘扬佛法。阿育王拆掉了七座舍利塔,独留了这最后一座佛塔没有打开,里面贮藏着释迦牟尼八分之一的舍利。战乱之后,舍利深埋地下,地面长出了一株参天菩提树,这也是释迦牟尼留给当地人的福祉。
我们出发之前,同行的阿姨不断叮嘱我们,要换许多零钱,向村里的小孩布施,这样会有福报,我听后却不以为然。一方面,布施是为了给自己积攒福报的说辞未免太过于自私,另一方面,我甚至觉得向他们赠予钱财是毒害他们。在这个小镇上,很多妇女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孩,径直伸手向你讨要钱物,利用你在此地泛滥的“善心”不劳而获。当地的小孩儿就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但凡见到游客,便冲上前高喊着“Money or chocolate”的口号,向游客索取糖果钱财。久而久之,他们便会形成不劳而获,伸手而得的价值观,便会变得懒惰且无上进心。就如同大师傅所说,蓝毗尼的一座桥,修缮了三年还没有完工,当地人的工作效率可见一斑。
佛祖留给了当地人一笔宝贵的财富,可他们却没有利用好,只是在不停索取。
5
在中华寺的第三天,终于有机会逛逛圣园。
这里不仅有中华寺,还有德国寺、韩国寺、日本寺、斯里兰卡寺、泰国寺等二十多个国家修建的寺庙,每座寺庙都有本国的建筑风格,汇聚在一起就是一本佛教建筑学的百科全书。即便不信仰佛教,也会对这里心生敬意。令人惊讶的是,尼泊尔的佛像和我印象中庄严的佛像大相径庭:一座孩提时期的释迦摩尼像,右手指天、左手指地、脚下生莲花,意为上天下地唯我独尊,倒有几分俏皮模样,十分可爱。
在逛园时,瞥见草丛中的一条大蛇。想起刚来寺里时候,我们几个小伙伴坐在草坪上聊天时,小师傅告诉我们有蛇,不要坐在草坪上。当时以为小师傅只是嫌弃我们践踏草坪,故意吓唬我们。现在才恍然大明白,小师傅是不撒谎的。
所以,我也不撒谎:在中华寺吃素三天,瘦了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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