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的步子开始溜冰了,
小北风却扎不疼彤红的笑脸。
暖屋子不值得孩子们享有,
任大人拼命地嘶喊。
这时节才有了猫冬的意义,
朝阳的墙根儿可成了老少爷们儿的乐土,
侧歪打盹儿犹听着左右闲扯漫侃。
从打诨取乐到家长里短,
从左邻右舍到周村近县。
一会儿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更飞向月球造访广寒……
直偎到晌午抻抻懒腰,
拉几个相好开门儿进院。
红炉亲切;
热炕席暖。
多了串门儿身影光顾,
快步进屋,
急撩棉帘。
一拉溜街坊挤一炕沿,
更有小方桌子一摆;
玩儿牌摔得动地惊天。
老伴儿见情扎好围裙,
笑骂嗔踢钻里间灶火前。
炊雾中再现身吆喝的“阿庆嫂”,
遂重开锣鼓另摆筵宴——
先茶后酒开始了敲筷子划拳。
擓一碗花生米剥几头蒜,
突努出眼珠子涨紫了茄子脸。
吵吵巴火地热闹一整天,
酒熏烟呛中,
老婆子数落着打扫狼藉;
开窗透透气,
依吹不醒熟醉的鼾声震颤。
撕下这个日子,
手攥“今日大寒”;
才明白这帮老爷们儿咋闹得这么欢。
劳累了一年难得聚聚,
让最冷的时节开心得热火朝天。
捅旺炉火捶捶酸痛的腰,
也许明天又得招一屋子“下三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