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作文题目:
西北某师范大学十余年来聘请教授坚持用毛笔写录取通知书一事,近日受到广泛关注。该校一些毕业生表示,自己将数年前的手写通知书“一直珍藏在身边”,但也有网友质疑,为何在这个年代还用手写通知书这种原始的方式?
要求:这则材料引发你怎样的联想和感悟?围绕材料内容及含意,选好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少于800字。
——
正文:
我自认为不算得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什么恶人,是以我是趟着三途川的黄泉水过河,又没被恶鬼拉下去的那部分人。
牵我的鬼差是个现代小青年,年轻气盛的,话有点多,生前是个撰稿编辑。听他说,他生前报道过一位老先生,是个教授,是他几年来牵过唯一从奈何桥上过的人物。
鬼差说我是磕到脑袋死的,难怪我总想不起我姓甚名谁。鬼差也不知道。按道理说像他们这样的鬼差,都应当有个本子记着要勾的魂是什么人,但是现在的,大多都没有。他拿着沾水的手机,抱怨说刚才掉在黄泉水里泡过,死人信息都在备忘录里,现在都没了。
“你们小年轻就是离不得手机电脑啊。”我开玩笑说,“过个马路拿着手机,过三途川也要拿手机。你还是该拿个本子记,还记得字怎么写吗?”
“您说笑了,啥忘了字都不能忘。咱们中国文化不能丢了。”他回说一句,又问我身上有没有铭牌一类的东西。
于是我摸遍全身,终于找到一张虽然泛黄却被叠得整齐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还记着我的姓名。
这通知书虽然也被黄泉水泡过,但我打开一看,墨痕虽然淡了,上面的字还很清晰。笔锋有力,可见运笔者的功力。
我虽然什么都想不起,但仍旧鼻头一酸,九分都是感动。
“这个字像是教授的。”鬼差拿过来看,“西北某师范大学。果真是老教授的亲笔。”
他于是说得更欢了。
“哎呀,真是羡慕啊。”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录取通知书,“当初我给老教授做报道,采访的时候老羡慕了。看看这个字,多好,我一辈子都忘不掉。”完了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会有人说是炒作呢,真是瞎了眼了。”
我听得真切,当时心里就堵得慌。
是啊,这样好的字,必是多年苦练,说炒作的人,必定没长眼睛。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炒作,我也愿意被录取啊。
过了三途川,便是孟婆的茶肆。
远远就看见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先生握着毛笔写字。
鬼差告诉我,那位便是写了我这张通知书的老教授。因字写得好看,得阎王青眼,受托在此处帮忙抄录生死簿。
我与鬼差在老教授对面入座,见老教授抄录认真,都不敢说话,只恐惊扰了他,反而是老教授先与我们搭话,老教授人热情和善,而我心中愈发敬重。
“我们给学校录取的新生用毛笔书写录取通知书,就是想通过力所能及的举动,让刚刚进入大学的孩子们,感受到母校对他们的关爱和良苦用心,感受中国传统文化及书法艺术之美,体会到要做任何事必须持之以恒的道理。*”
虽我也已经年近半百,老教授看了我的通知书,笑着称我小同学。我也好像回到了青春时代,备感亲切。
“小同学是磕着脑袋死的啊。”老教授翻着刚抄录完的生死簿,对上我的名字,还童心童趣地开玩笑,“失忆了也不要担心,反正你喝了孟婆汤也要忘干净的,哈哈。”
“那教授您又是如何驾鹤西去的呢?”我问。
“人老了,就不中用了。那天我还在写录取通知书呢,突然就眼前一黑……”
“你呢?你又是怎么死的?”我问鬼差。
“我……把教授的事迹报道出来,却有人说……是炒作。我在网上与人争辩,他们辩不过,便有辱骂,再就是污蔑,我实在气不过……他们没看到教授您手写有多辛苦,还能说出炒作这样的话来,实在太过分了!”最后的声音转为凝噎。
“怎么能这样呢。”我的眼角湿润了,余下的一分都是愤怒,“你们明明都是那么好的人。”
这时我远眺到三途川方向,一个失去了双手的瞎子正在趟着黄泉水,却被河中的恶鬼拉了下去。
我突然惊觉,原来老教授就像那些被书写的字,哪怕被水泡过,也只能被冲淡,而永远不可能消失。只有那些沙子,会被水冲走,随波逐流。
——
*摘自陕师大老教授吕九如先生所言
*只是写作文的时候顺便写一些随笔罢了
*请允许我怼该网友三连:
那您长手做什么呢?
这字多好看,老教授多辛苦,这您都看不见,您长眼睛做什么呢?
连这您都要质疑,那您长脑子做什么呢?
您怕是没考上大学说酸话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