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

图片发自乡彦摄影

休息几日，败坏的牙周间隙感染已经痊愈，那种张嘴困难的感觉全无，基本可以张开血盆大口生吃鱼肉。市里呆了几天，遇上了一场暴雨，据说是远方有台风在肆虐。整个城市笼罩在阴云之中，黑云压城城欲摧，朝云暮雨。顷刻间像是天河溃了堤，豆大的雨滴砸向人间，浸湿了万物生灵。

冒着雨，奔回了村子，虽有雨衣着身，但抵达时依旧淋湿了些许衣角。雨中有闪雷，点亮傍晚的天空，隆隆声响沉闷的震动着周围的空气，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静谧的乡村在雨中朦胧若隐若现，除了雷雨之声再无音频。

许多乡人都在城里奋斗着人生，乡里多了几间被废弃的老屋，无人居住。倒是成了野猫鼠鸟的避风之港，许多无人喂养的家猫混迹荒野逐渐进化成了野生的猫。空中飞舞的鸟并不知道名字，长得像麻雀，亦是一身灰色，可个头要比麻雀稍微大一些。过去村里小孩儿多，处于放养状态，掏鸟窝拾鸟蛋是常有的事。我曾担心终有一天会不会把这样的鸟儿给掏绝了，如今一想是我多心了。乡里人大多数都到城里生活去了，留下来的家里小孩儿也送到城里上学去了。没人再放养，也没人再掏鸟窝了。鸟儿失去了唯一的天敌，放肆的繁衍，如今几乎处处可见成群的鸟儿。

几乎每天早上，乡鸟便落在我卧室窗前不远处的电线杆上歌唱。“乡鸟”是我实在查阅不到相关物种记录的情况下给它们取的名字，手机识图搜索无法辨别，也许是离得太远的缘故，而实际上我也无法靠近这些机灵鬼。稍微有点动静，似乎是能警觉到危险，乡鸟会在我将要靠近一点点的时候一跃而起飞向远处。

像是闹钟，使得我无法享受回笼觉。渐渐的有些恼怒，不太欢迎这样的机灵鬼，时有驱赶之意。趁着它们在屋棚顶歇息，做了一个简单的纸质音爆装置。砰的一声，像是鞭炮爆炸的声音，惊的群鸟哗啦啦的散飞。驱赶成功，心中暗暗窃喜，有了些许的安静时间。

雨断断续续的下着，下的时候很疯狂，倾盆大雨。中场休息时却又是阳光正好，只是无风，几个小时后大雨会再次降临，而后不一会儿便由大雨成了小雨，小雨成了细雨，直到夕阳西下为止。

趁着雨后短暂的阳光，把洗了的衣服放到院子里晾晒，吸取阳光。远处的乡鸟在观望着雨后的乡村，时不时鸣叫几声。

最后的雨在夕阳落山的时候停了下来，乡村安静了许多。人们劳作归来，许多屋前升起了袅袅炊烟，徐徐的向空中飘去，最后融入了晚霞之中。天也渐渐暗了下来，起身来到院子收拾晾晒的衣物。

不曾想遇上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儿，也不知何时一只乡鸟报复性的在晾晒的裤子腿上安放了一坨排泄物。可恶至极，令人懊恼，这是明显的复仇。甚至我都能想到这是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复仇计划，被我驱赶后心生邪念，恶从胆边生。唉！无奈我也拿它没办法，只能悻悻清洗污物后离开。

夜晚很快来临，乡村的夜是寂静的，前些年村里装上了路灯，漆黑的夜晚有了光明。远处的人家有犬吠，近处灌木丛里蛐蛐声不断。仰望星空，没有闪烁的星星，是乌云遮住了天的缘故。倒是会有提着灯笼的萤火虫飞过，一闪一闪的蓝光在空中由远及近，又飞向远处。此番景象，甚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