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醒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在这间与厂房只隔一堵墙的屋子能清晰地听见厂房里机器开动的声音,夏铭迷迷糊糊地下床推开小房间的门发现父母已经不见了,他一瞬间慌了随后又想起父母昨夜说了早上他们起得很早要去上班,早餐会放在桌上。
夏铭打开桌上的罩子,有一袋小笼包还有盒泡在热水中的纯牛奶,小笼包应该不是一屉而只有4个,想是夏兵或是张良凤觉得夏铭吃不了太多吧。夏铭搬来小凳子坐下吃起了早餐。小笼包是夏铭不常吃到的东西,记忆中只吃过一次。小笼包总是包满了肉沫还有一些芽菜,不过夏铭咬下第一口的时候发现这个小笼包里面包了青菜不过这样却很为爽口了。
吃着包子夏铭想起了在外婆家的生活,这时应该外公外婆在放鸭子出门然后准备出门做活了,他应该吃完一碗面或是稀饭,然后做一会儿作业或是看一会儿电视又或者王群现在跑了过来邀请他去山上或是田里玩耍,但现在整个房子只有他一个人。父亲说吃完饭就进小房间看电视,但空荡荡的空间总是给人以压抑,夏铭又咬了一口包子,厂房机器的声音有节奏的在起起落落。夏铭眼睛盯着桌子上一点陷入了机械性的吞咽。吃完包子,夏铭进了小房间打开电视,他换着台期待动画的出现,动画出现了,是夏铭从未看过的动画,夏铭靠近电视辨认着右下角的动画名称“火影忍者”,夏铭决定看一会儿这个动画。
夏铭看了会儿明白了,主角是个叫漩涡鸣人的小孩,他们这个地方像是叫木叶村的忍者世界,夏铭对这种挺感兴趣的。但,一集结束这个频道就变成了一排排的列表样式的东西,后来夏铭知道这并不是专门的动画频道而是点播频道。
又等来了一集动画,夏兵这时回到了家中,他取下已经漆黑的白手套推开小房间的门,夏铭转头和他对视一眼,夏铭叫着:“爸爸,啥事?”夏兵说:“就回来看哈你起来没有,包子吃完没有?”
“吃完了。挺好吃的。”夏铭看着电视回答着。
“纯牛奶喝得惯不安?”
“还行。”
“好的哈,你不要出去跑远了哈,厕所昨天跟你说了在哪都嘛。”
“嗯。”
2.
夏兵拉上门下楼又进了厂房,夏兵和张良凤从六年前进这个厂就再没离开过,这是一家粉末冶金厂,负责制造一些机器零件往外销售,老板是本地人,一家两代人都以管理这个厂生活。夏兵在厂里是开压机的还负责一些机器的维修算是厂里半个技师,张良凤是个仪表工,说是仪表工其实也是开一个很简单的手动仪器机器将一些零件再修整一下。工资来说,夏兵一个月有2000元的工资就不错了,张良凤的工资还要低些,大概就在1800左右。
夏兵来到厂房,厂房大概有一百平米的样子,是个规矩的长方形,一进门就可以闻见铁粉的腥味还有机油的呛人味道,地面是浓重的黑色(是常年的灰尘和铁粉铺满而成),厂房屋顶上的换气风扇好多都没有运作了。在进门的右边是一台烧零件的炉子,一点燃就通常一直要有人看着,这是厂里唯一的一种需要夜间工作的工种。在炉子的前面是两排压机,有大有小,有全自动也有手动还有半自动的。在进门左边是仪表机器,张良凤和孙丽萍就在这里工作。在仪表机器的前面就是产品的堆放地了,一排排的箱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零件,箱子上写着客户名字或者公司名字。两个工人正在往纸箱里装着产品。在厂房左边还有一排小房间用来堆放杂物,中间的房子上还有一间房子,那就是老板的办公室了,在楼梯处放置有一台打卡器,每天早上工人们便排着队上前打卡,下班再打卡。
在厂里才看得清夏兵和夏荣住的房子其实就是临时搭建的罢了,在右边的小房间上搭上木板在立起一堵不知用什么做的墙,中间用塑料挡板隔开就成了房间。厂里工人的房间一共有三处,一处是夏兵他们所在的二楼住了两户,在楼下还有一间房住了一户,在夏兵隔壁还有间更小的房间住了一户贵州的人家,最后一处是厂房进门的左边上还有两间15平米的房子住了两户人。所有的工人都是来自外地的务工人员,夏兵和夏荣两家的条件已经比其他人好了不知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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