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

腊月二十三是北方的小年，南方的小年要晚一天。腊月二十三，又称“小年”，是河东民间祭灶的日子，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因此祭灶王爷，只限于男子。印象里，这一天都要蒸枣山糕祭灶王。

南方呆久了，总感觉南方的小年要比我们河东这里要有仪式感。最起码一家人围坐一起吃个醋血鸭或准备一桌佳肴请些朋友一起聚聚。而我们这里不是忙着大扫除，就是备年货、蒸年馍，小年就淡化了。

而这两天爆竹声噼里啪啦地不断，小孩子看着各种烟花鞭炮惊喜地尖叫。或许是这振聋发聩的烟火味增加了些年味。小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热闹景象中。

今年小年前夜下了一整夜的雪，早晨拉开窗帘，桂花树上银装素裹着。地上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俩孩走出房间，兴奋地大叫着，“好漂亮的雪啊，妈妈，我要去玩雪。”说完便飞快地跑进了雪地里。给每人戴了副手套，拿着小盒子兴高采烈地装雪。一会跑过来让我看看，一会拉我和他们一起玩雪。

午后又是稀稀拉拉地几篇雪花飞过。走到屋外，道路上已经找不到雪的踪迹，除了屋檐和枝头。

以往我们都是年前才匆匆从南方往家返，大宝基本上没怎么见过雪，老二今年也是第一次见雪，那稀罕劲别提了。

小年这天接到两个消息：一是老妈阳了，发烧到三十九度多，弟妹和孩子没事。二是弟弟从国外回来了，三年了，终于小家团聚了。姐姐今年生了小不点，家里增添了生气，人也有了精气神，仿佛人生有了盼头。

和老妈视频，前几天还苍白的脸色，今天看起来红润了些，多了些神气，话语里满是喜悦。这几天弟妹天天在家做饭，老妈很是知足，为他们带了四年多娃，操满心的头发已然全白了。她说，小孙女跟她说，“外面都是病毒，我们就不出去了，奶奶把垃圾装到快递箱，放在门口，打扫卫生的就会过来拿走。”可结果还是感染了。但她没有忧虑，没有焦躁，安然地接受了一切。

三年了，安土重迁的老妈还是学会了接受与改变。如若放在以前，年跟前早就嚷着要回老家了。可这几年，姐姐弟弟在外，老妈和弟妹、小孙女一起生活，她们在哪，她在哪。这几年不论是平日放假还是过年，老妈都是如影随形地跟着，多有讲究的老妈竟也跟着人家去弟妹家过年，入乡随俗，接地气，很意外。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些事情，包括一些固有的观念。

今年的小年是个令人开心的一天，虽然先生第一次缺席了，但有两个小可爱也知足了。最开心的是弟弟回来了，一眨眼工夫，小家伙都上幼儿园了，几年没见爸爸，在机场刚看到，飞奔而去。那甜甜的声音，一口一个爸爸，如果老妈在场，肯定都已泪流满面了。视频里，老妈言语里都是笑。

新的一年，粲然一笑，雨过天晴，希冀一切都好美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