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两个酒窝和一个泪痣,那是我最喜欢的标志,也说不清是因为喜欢你才喜欢酒窝和泪痣,还是因为酒窝和泪痣才喜欢你。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交集吗,小学六年级的一次合班课,老师要我们班的人搬着小凳子去你们班,大家三三两两去坐到朋友身边,我去的晚,放眼望去大家把位置挤的快满了,是你主动招手让我坐到你身边。我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坐了过去。
不巧,忘带课本了,更不巧,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完了完了,我心想,怎么这么倒霉啊。
你看出了我的懊恼,把你的课本移到我这边:一起看吧。
我抬起头,正对上你的满眼温柔,一头栗色的短发衬得你可爱极了。
小学六年,两个兄弟班,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你。
初中时候我们居然同班了,天知道我是多么雀跃欢喜。我还以为小学毕业了,我们也就散了呢。
你还记得那次一起去河边玩吗?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太阳是橘黄色的,一点都不似夏日里太阳的刺目。那天是我第一次下河玩水,我一直对河水的冰凉有些忌惮。你们提议打水仗,我有些犹豫,我穿了帆布鞋,不好下水,你二话没说把你脚上的拖鞋给了我,自己光脚下水。后来我也试过光脚下水,河底的石子表面滑腻腻的,硌在脚心,难受极了。
原来打水仗的感觉可以这么好,那是我为数不多的发自内心的笑,很轻松,很舒服,完全卸去了所有千头万绪的好的坏的想法,像个天真的孩子。笑得太忘乎所以,上岸时脚底突然打滑就向后仰去,你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手心微凉,却让人舍不得放开。
你有段时间也住宿,食堂大姨给了我最厌恶的芹菜,本来打算倒掉,恰巧看到了你饭盒里不一样的菜,要不咱俩换着吃吧,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指望你能答应,而下一秒,你却把饭盒递给了我。
我们去了不同的高中,很遗憾,但我们做了约定,要做彼此一辈子的朋友。
你还记得高二那年你的生日吗?我送了你一盒枣片,附带着一封信。你知道的,我在信里面有说明,我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枣,但我喜欢这枣片的名字:好想你。
你不知道的,学校不让带手机,那个牌子的枣片又只能在网上买,我连着几个晚上放了学就跑去洗衣房的代购点,手机只有寥寥几个,有需要的同学却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去的晚了,往往等到上晚自习也等不到。
你说信看了很感动。我不小心违反了纪律,班主任罚我搬着凳子在教室后面蹲着写作业,我把信纸压在作业下面,四周观察老师的动静,老师不往这边看的时候我就开始写。小小的一张凳子,我很用力的想把每个字都排布的美观大方。窗外是无尽的暗夜,抬眼是看不见的你。
开始的时候,放月假了,我们会坐同一辆公交车回家,其实完全可以打车,但我们都想在隔了一个月这么漫长的时间后,能见上一面。或许这些想法在我更甚,只要看到你,嘴角会忍不住上扬。
这种状态是什么时候打破的呢?我想想,大概是那天晚上吧,我们本来在QQ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忽然你换了头像,我点开看,是个女生,微微圆脸,眼睛大大的,说不上好看,但看上去蛮舒服。好像真有第六感这东西,我隐隐能感到这绝非偶然。心里忽然酸溜溜的,和你匆匆道了晚安。
不过我没有睡,我找了发小,希望她能帮我问明详情。你没有回复她。我陷入了无尽的遐想,很无助,很惶恐,眼泪不知不觉滚落下来,打在手机屏幕上,对话框都已模糊。
次日,一起坐公交车返校。我上车早,便答应帮你占座位,偏偏那天人比平时多了许多,我只勉强找到一个自己的位置,再想占座却无从下手。下一站,我把座位让给了别人,大不了,和你一起站着。
前一天晚上的事我耿耿于怀,你上了车我也没有和你说几句话,而是和发小她们聊个不停,时不时冒出几句俏皮话,我们一起放肆的笑。其间发小问了你头像事件,我故意把说话声音放大,装作若无其事。后来下了车,发小告诉我,你说那只是在网上找的图片而已。
哦,这样吗?我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我了解你,你不会轻易放一张那样的照片当做头像。可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最后,你还是旁敲侧击地告诉了我,你说,我的那个傻瓜啊。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你的宠溺。你知道仙人掌刚长出来的刺吗?很软很细,却又锋利地很轻易便扎进皮肉里,也因为太软太细了,很难拔出来。
看吧,你果然隐瞒了我,我以为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会是第一个知道的,然而你的情侣头像换了将近一年,你都只字未提。
你知道吗?我对你的喜欢从来不是占有,我甚至幻想过你和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我目送着你,报以由衷地祝愿。那是我希望的样子,我以为你也对我如此信任。
你大概不知道我喜欢你,那么多年,我只想看着你在不远的地方幸福快乐便好。你也许是有所察觉的吧,要不然怎会选择以旁敲侧击的方式呢。
我从不奢求你对我毫无保留,然而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彼此能够坦诚,那么多年的相识相知,你终究是不了解我,也终究不愿给我一份纯粹的信任。
一份长久的坚持一瞬间没了意义,以后的旅途,会有人你同行,而我,注定和你背道而驰。
村上春树说:曾以为走不出的日子,现在回不去了。
是啊,那个年少时关于一辈子的约定,以为走不散的人,下一站已经不在身边了。
望你安好,愿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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