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
连下几天的雨终于在七月二十日变小,有了要停的迹象。众大臣上朝的脚步都似轻快了些。
刑部尚书唐恩端出列禀报道:“启奏皇上,刑部连查多日,陈大人之死确无其他蹊跷之处,启陛下旨意,是否继续调查。”陈泽之在秘书省这一“与世无争”的机构,况且为人极其端正和善,周围人无不称赞,除了和三年前的舞弊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外,当真清清白白。
赵靖拍了龙案,攥住拳头:“这个七门,什么来历。”
唐恩端继续禀奏:“陛下,恕臣大胆,臣恐怕先帝时便留下了祸端,七门手法残忍,以前诸多无名案子,他们怕是也逃不出干系。如何对付,望陛下容刑部再周密筹划。”
先帝赵竑,并非赵靖父亲,而是哥哥。
“刑部无能,要将事情推到先帝头上吗?”赵靖眼神扫了一圈,唐恩端立即又向下躬了躬身。“朕说过,先帝之功绩是大燕后世皇帝的典范,不是让你们可随意指摘的。七门之人狡猾,怎可怨先帝追查不严。”
“老臣失言,望陛下恕罪。刑部定日夜加急,调查此事。”唐恩端亦步亦趋地退至行列之中。
农部尚书李甫成出列,禀报道:“启奏皇上,今年北部诸多夷族瓜果长势喜人,已有夏果夏菜开始传入本疆进行贸易。”
李甫成扑面而来的少年气息一扫刚刚的沉闷气氛,这位少年神童走得一路沉稳,乃是最年轻的二品大臣,偏又对民生疾苦最为关心,调至农部亦是得偿所愿。
“朕知道了,贸易畅通,外族丰收,是好事情。”赵靖周围的气场也缓和了些。
赵竑时期,燕朝与其北方八个蛮族——岩刀、刺幽、丹琼、蒙真、鸱鸮、龙岩、千济、龟祀之间的关系达到了顶峰,本朝王爷子女与强大蛮族首领之子女互换和亲,燕国北方与部族间通商,乃至典籍互相传阅,使臣彼此拜访,不一而足。自然燕国亦有大将驻守于边关,可骚扰之事确实少见。
八族之中,又以鸱鸮为最强,赵靖之后,本邦与蛮族间依然和睦,只是各夷族间战争纷起,鸱鸮将龙岩、龟祀二族打败后吞并,而最北方的岩刀慢慢被西边不起眼的蒙真侵蚀,最后合入蒙真。自此少数部族只剩五个,其零散战争还是不断。
外族间的战争看似与燕朝无关,但每年总有一批兵马悄悄越过边线,着异族服饰,至于是谁的旨意,就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了。
今日上朝的议事并无大的坏消息,大抵还是风调雨顺,万物按时令而行,恰好议事完毕,雨终于完全收敛,天晴了。
“楚阔!看剑!”楚阁在楚阔的右边大喊一声,却快速跳到楚阔的左边,举剑便刺。蒙着眼罩的楚阔毫不犹豫地偏头,用手中的剑横在左侧,手一侧滑,就将楚阁的剑拨到了八丈远。
“不错不错,是不是因为放晴了,眼罩透光了呀?”楚阁明知楚阔的本事,还是忍不住调戏。“放晴了,今晚可以行动了。”楚阔擦了擦自己的剑“裂光”,抬头却正撞上专心看他的言道。
言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里叼着一颗樱桃把儿,头抵着门框,悠闲的很,见楚阔看他,慢悠悠说道:“楚大侠,可有小娘子和你说过,这剑法勾人心魄呀?”“没有。”“那有公子说过吗?”“没有。”
楚阁饶有趣味地看着楚阔抵着头认真回答,倒数着他何时会生气。
“那我就跟你说,这剑法是我看过的最好看的,本公子喜欢的很。”“哦。”楚阔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头更低了,来回擦了好多次裂光。
言道没有告诉他的是,自己早在心中和楚小公子说过,他这剑法勾人心魄,自己十分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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