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的父母去世了,我和小莲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起因是,小莲有工作了。论说,小莲有工作是好事呀,好日子应该刚开始才对呀?关键是,我下岗了,下岗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咳,听我慢慢说吧。
我下岗的原因,是自我膨胀了,耍大了,自认为单位离不开我了,其实,单位离了谁都照样转。就如驴拉磨,驴不在,还有牛呢,是啊,牛走的慢,但稳。我那时真是猪油蒙了心,自认为有能力,到哪儿都饿不死,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辞了职,下了岗,还挺高兴,觉得解放了,自由了,可以放飞自我了。
在家三个月,才发现自己做啥啥不是,干啥啥不行。小莲去上班了,做饭自然是我。一样的柴米油盐,我做的总不好吃,连我自己都没有胃口。还得小莲重做。孩子也带不好,总是哭闹。小莲虽没有说什么,可整天吊着个脸,足以说明不喜欢。
我那个闹心。心生悔意,不该任性不上班,自己砸自己的铁饭碗。
就出外打工了。当然是在工地上打工,和农民工兄弟一起,搬砖、砌墙,拌水泥。
不得不承认,砌墙个技术活儿。刚到工地,我先抢着砌墙,那是个大工活,钱多。可是有心,却无力。干了半天,慢且不说,砌的墙东倒西歪,惨不忍睹。只好知难而退,不等工头吩咐,自觉去搬砖。
搬砖也不容易,累且不说,磨手。瞧着我一双没干过活的嫩手,工头给了我一双手套,即使这样,一下午下来,手上还是磨了几个血泡。到晚上休息时,那个疼啊,一夜也没睡好觉。
第二天,连砖也不敢摸了,可不摸又不行,我干什么来了,我是打工的,来挣钱的,不干,就没钱。没办法,咬牙坚持吧。
在工地,搬砖的小工一般要跟上二、三个大工,确保他们有足够的砖来砌墙。初时,我连一个大工也跟不上,害得大工总是干干停停,停停干干,单等我的砖。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我能不急吗?我也真是急了眼了。大工不催,工头不说,我的脸也没处放呀。我羞愧难当。我觉得我真是没用,笨到家了,连搬砖这样的活计也干不了。越是这样,我越急,越急,越跟不上,越跟不上越是拼了命的干。
就这样踉踉跄跄,慌慌张张,急急忙忙的穿梭在工地上,我好像没了自己,眼里只有砖,只有砖,只有确保大工有足够的砖,我才可以松一口气,喘一喘。但也仅仅是松了一口气,直了一下腰,还得赶紧去搬砖。这一通累啊。回到寝室,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再也不愿起来。手疼,腿疼,脚疼,浑身都疼,疼到骨头缝里了。
就这样坚持了几天,有点儿坚持不下去了,也真是累趴窝了,干不动了,还感冒,发烧,浑身象散了架,起不来了。
独自躺在被窝里,想家了,想单位了,就怨自己真不该意气用事,风不着雨不着的工作,说辞职就辞职了!别人花钱买都买不来的铁饭碗,我倒好,说扔就扔了。总认为自己是块料,现在才意识到啥也不是。
经过反思,我决定重返单位。在电话里痛哭流涕的和领导认了错,领导大度,同意我继续上班。其实,领导也不想让我离开,只是想杀一杀我的臭脾气,文案工作,不是说谁能做就做的,没有一定的文字功底,还真干不好这个活。
我又像往常一样上班了。上班后努力工作,总算一切恢复正常。
单位正常了,家却不正常了。妻子小莲出轨了。
别翻眼,没人抢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那不是个好东西。问题是,纸里能包住火吗?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吗?当然不是。
以前,小莲不爱打扮,在家极随便,即使上班,也是衣着简单,素面朝天。自从我出外打工回来后,我发现小莲注重打扮了。本就杨柳身材,加上描眉画眼,薄施粉黛,看上去又年轻又漂亮,性感迷人,更加可爱。她的应酬也多了,每天都是醉眼迷离。这个时候,小莲身上会散发一种特别的体香,如同粟栗,让任何一个男人闻之陶醉。传闻,有个小青年喝醉了,为求得小莲青睐,竟以自残的方式向小莲表衷心,幸亏被人及时拦住,不然事情可就闹大了。我听了,也是一笑了之。我只想到,这是好事,被人追求,说明小莲可爱,我为此自豪,不是么,有个让人羡慕漂亮可爱的妻子,是很美好的事情嘛。
小莲开始对我疏远,当然不仅仅是身体疏远,还有感情疏远,是那种只有丈夫才能体会得到的无法表达的疏远。小莲开始找各种借口拒绝我,有时我欲火难耐推脱不掉了,也仅仅是敷衍了事。
我因为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忙于工作,这么大的问题,我竟没有发现。
后来,小莲出奇的对我好,百依百顺,还想着法子改善我的生活,甚至,肢体上也是百般迎合。
由厌烦到讨好,我就没想到,事出反常必有妖。
直到代海把小莲与人私通的照片拿出来,交到我手上,我才如梦初醒,一切疑窦丛生的迹象便也明朗。
如果说,小莲和她局长,那个陈秃头相好,那么,我被冤枉进看守所,就是陈秃头布的局?“潘金莲”遇上“西门庆”,合谋陷害“武大郎”?可是,有必要吗?我一个一脚就能被踩死的小蚂蚁,有必要犯那么大劲曲里拐弯的栽赃陷害往坑里推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是谁,又在暗中救我呢?这一推一拉,让我在中间如同木偶一般。挠破了头皮,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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