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于田
叔于田,乘乘马。执辔如组,两骖如舞。叔在薮,火烈具举。襢裼暴虎,献于公所。将叔无狃,戒其伤女。
叔于田,乘乘黄。两服上襄,两骖雁行。叔在薮,火烈具扬。叔善射忌,又良御忌,抑罄控忌,抑纵送忌。
叔于田,乘乘鸨。两服齐首,两骖如手。叔在薮,火烈具阜。叔马慢忌,叔发罕忌,抑释掤忌,抑鬯弓忌。

大叔于田即共叔段在打猎
共叔段驾着四匹马的马车在打猎,四条缰绳被共叔段总收在手中,他的驾车技术让两边的骖马跟内测的服马协调一致,像舞蹈一样整齐。共叔段将猎物赶到了草泽边,随从们将火把全都举起来,将周围草地点燃,熊熊燃烧的火焰将猛虎赶到了无处可退的地方,共叔段赤膊空拳上阵捉猛虎,还将猎到的猛虎献到郑庄公面前显示自己的威猛。周围随从们既佩服他的勇猛有担心他被虎所伤,希望他不要再捉虎了。
第二段依旧是描写共叔段打猎的场景,不过侧重表达他善于骑射,射箭百发百中,骑马磬控自如。
第三段共叔段打猎结束,像是得胜归来的英雄,悠闲地驾着马,慢悠悠地将所剩不多的箭收入箭袋。
光从这首诗篇来看,共叔段是一位孔武有力、勇猛无双,并且善于骑射、驾车的英雄般的人物,人们都很钦佩他。如果再读一读这篇诗前面的一篇《叔于田》,可以知道,共叔段这个人不但勇猛善射,而且才思敏捷,长得也很漂亮,有很多人赞赏他。
然而共叔段的多才好勇,都是他的哥哥寤生也就是郑庄公纵容的结果,为的就是把他的胃口养大,然后找准机会一举灭之。
郑庄公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宁肯花费几十年的时间,也要将共叔段置之死地?都怪他们的母亲武姜太偏心。寤生因为在自己出生的时候让母亲遭了罪,所以从出生起就不受母亲待见,甚至被母亲厌恶,后来武姜生了段,就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段,不但好吃好喝的都给段,而且一再郑怂恿郑武公废了寤生的太子之位,封段为太子。寤生眼睁睁看着弟弟独占母亲的关爱,在心里不平衡中成长,将对母亲的狠和对弟弟的仇视深埋心中,努力保全自己的太子之位,不敢犯丝毫的错误。
郑武公死后,寤生顺利地成为郑国的主人,他的母亲还不死心,先是为段争取更大的封地,让寤生不得不把京城封给他(京城的城墙长度超过三百丈,是一座很大的城池,几乎快能与郑国都城新郑媲美了,按照祖制是不能分封出去了),这样武姜还不知足,在段去了新的封地后,不断鼓动段习武备战、扩张城池,希望有一天段跟她里应外合推翻寤生的统治,让段取代寤生成为郑国国君。
段到了京城真的积极备战,不但将附近两座城池扩充进京城,而且经常借着打猎的名义搞军事演习。对于这一切,很多郑国的卿士大夫都给寤生进言说你不能这样子纵容她们母子两,在事情更严重前该好好劝劝你的弟弟。寤生对于这些进言回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就是要让段的欲望慢慢膨胀,等到人家举起反旗的时候再斩草除根。他知道早早地规劝和限制这个弟弟,他可能就走不到反叛的那一步,如果是这样,那段就会一直存在,一直像一根刺一样提醒他,他的母亲不爱他,甚至厌恶他。于是,寤生为这对母子设了一个二十二年的局,他们以为一切谋划顺利,武装势力越来越强,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寤生的监控之下,直到段举起反旗,寤生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轻松截断段的后路,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京城,最后段不得不逃往鄢城,后来又逃到原来的封地共城(段被称为共叔段就是因为之前被分封道共城,后来被分封道京城,又被称作京城大叔)。
共叔段谋反失败,在失败的时候还怪武姜害他,而寤生呢,则对这个从来都不爱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句话:“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唉,原本可以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一家人,因为母亲的过度厚此薄彼,让大儿子心理扭曲仇恨,小儿子欲望膨胀不知收敛,最终造成同室操戈的悲剧,让看历史的人不禁唏嘘。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位有权有势、长得好看、勇武不凡又有才的共叔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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