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31

第十章 盲

2017年2月25号 冷热交替

已经到达学校三天。

一切变得得心应手。每天看天气的时候，下面的天秤座运势，和我的生活几乎没有出入。我开始相信这些玄乎的星象说了。让我有点信仰吧。

信仰太重要了。

我生了白发以后，什么都没有改变。当我的白发被人告诉我的时候，我的烦扰，就从心底下，像洪水冲河堤一样席卷上来。我愁什么呢，什么是我该愁的。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很容易被他人影响的人，我没有家长眼里看到的那么坚强和自律。我甚至，是个胆小鬼。

我现在，是一个拼凑起来的乱七八糟的人。我开导自己，不能做一个负能量的人，不能被大家讨厌。我感冒了，可是没有人来关心，因为我并没有告诉我的家人。

我长大了不是吗，得一个人来回穿梭在城市之间，得一个人买票，得一个人看孤独的风景。

我想你。

八二气呼呼地开场，半天吐出这个字。

他再也没有说过这样生动得让我一秒就鼻子酸的话。

可我只是鼻子酸，有点爱莫能助。

身坚志残。这是八二的形容，用来形容他在部队的状态。他能完成各种体能训练和任务，可是他不想和这一群没有信仰的人生活了。他的情感世界很空荡，他的心像孤魂，在找另一个懂他的野鬼。

你可以逃出来吗。我心软了

他说，不能。当兵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是逃兵。

我再也说不出来像样的安慰人的话。我们两个的世界隔得有些远了。

他的音容笑貌，十几个月以后，会清晰地越过手机，穿过大陆，呈现在我的面前。面对面地，相识。

我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病毒，只有你，能成功进入我身体里面。感激你，愿意进来。

这次我愿意，被你降服。

我的胃又开始难受了。我也反省自己，为什么强求那么多。

我的声音，是一个叛逆的女孩。她只在喜欢的人跟前撒娇发嗲，旁人在，该她正经的时候，她还是丝毫不改，反倒变本加厉，我拿她没办法，我在心里难受，我给喜欢的人吐槽我的声音，越吐槽，越矫情，真会坏事。

所以我的声音，该是哪样呢？

饿肚子的时候擤鼻涕，像用了全力一般，脑袋嗡嗡地吼，我的手指暖了起来，打字也不想停。开会，我得去市内开会，还有作业要讨论。

起身的时候眩晕的时候，是不是该和我的身体，各个部分，各个小孩开一次会了。

我喜欢数字，感觉数据是最能说话的。虽然有时候他的分量并不沉甸，但他最直观，最靓丽，最鼓舞人心。

比如体重秤上的数字，比如GDP，比如绩点。

识字的人，只认数字。

不识字的人，只认识字的人。

我的功利心，有一天一定会像黑狗达的心那样，回归最初的模样。我的信仰一直在改变。

家里条件好了，我就是公主，我的信仰就是做一个女皇，家里不景气，我的信仰就是让父母尽早地成为太皇太后，我的孩子做个公主。背着这些复杂的信条的我，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没有魔法的灰姑娘。

我在心里，拼命地想让一切好起来。

我不能一直在心里，让一切好起来吧。

清醒的时间，真的没有睡梦的时间久，我们不能在清醒的时候也做梦。

姐姐要毕业了，我还没拉几次她的手，还没和她在小小的出租屋里一起躺在床上几次，她的安逸就要告终了。有人为她的工作焦头烂额，有人为她的工作冷嘲热讽，她也陷入待业的大军里面，像呛水了一般，想拽住一根，大家都看作是救命稻草的绳索。买了几本公共基础申论复习书。

那我能怎么办。

看来她的大学，没有留给她任何能与工作沾边的东西。

灰姑娘给她的姐姐，偷掖了两百块，四张绿色的五十圆，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按以前说，可能只是姐姐一两天的消费，可是这一次，是妹妹的信仰。

你是我在成都的家。

你是我来这座城市的目的。

你是我幸福的终点。

你是我。

爸爸和妈妈创造了你，也用同样的办法克隆我。我才是你在人世间的玩伴。

撇开你，我就什么价值也没有了。

所以，请一定相信，我们会有魔法的，我们会有马车的，我们会有水晶鞋的。

Cinderella all is by your side.

要破四万了，心里有点小激动。翻看我的笔记本，很多都不是笔记。而是我脑袋里的东西。我的话怎么这么多。但是也挺可爱的。

反正，并不是哪个小孩都能把大人装得这么像。

晚安。

二月二十六日星期日阴雨

我和天气一样哭了。委屈也好，怄气也罢。关心我的人始终不会离开我。我在心里打赌，他会跟着我。要是你离开了，我真的会哭很久。

我一见面就会爱得沉不住气，不见面，就会淡如饮水。

爱人像流水，要细细长流，不能急躁，反正，离开了水，会不好过的。

我越发地像一个小孩，傻傻地乐，闷闷地哭，自以为聪明地撒娇。我太想确定自己的位置了，所以我让一个只知道喜欢我的人接触到他没有考虑过的问题，事情，关系，以至于我问了一些很久以后的话之后，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天气凉得刚刚好。让我的睡意全无。

破旧的三轮车上，有人相伴，走多少路，吹多少风雨，都不那么孤独。

红尘炼心。

你怎么这么倔。

因为我是驴啊。

我好逞强，其实往往会让cc爱我爱得力不从心哑口无言。

我太强词夺理了，爱情里本来没有道理，我却想把每一个细节说得头头是道。这不对，我的心里明明是想留在这个人的身边，亲吻他，拥抱他。

我明明，想把这个男孩子，柔软的，坚强的，懂事的男孩子环抱起来，女人天生的母性，无疑我显露出来了。

你怎么不嫌脏，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用嘴巴去碰这些东西。

可惜，用错了地方，就变成烫手的火花。

我记不到了。

我记得到。

我想用力地去喜欢一个人。

我吸引你的注意，我贪婪你给我的关心和温柔。

城市雨大，只有你帮我打伞。

天气这么冷，我想温你指尖。

我决定了，我要好好地爱你。

现在晚上七点半，我写完最后的话就去洗澡。

看过我写的东西，我竟莫名地有些心疼自己。我的感悟，我的遭遇，我的一切，都只有我自己能感知得到。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珍惜现在相伴我左右的活生生的人。我命令自己，善待自己。

我不能认为自己这个年纪就看破了世间，我不能强迫自己在这个年纪就接受所有观点。

我本来不是个面瘫。

我是有表情的，开心的，愤怒的，疑惑的，而不是淡然的。

好好睡觉，明天早起，吃一顿新鲜的水果餐。

我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大事呢，说帮忙，到底，我是帮不了任何的，我现在只想你。

开学快乐。

晚安。

二月二十七阴

天气这么冷，终于让我开始回想老妈说的话是多么正确。穿背心。

我的寒气，不见了。

今天早上上了一节课，唐老师，是个很有想法的女性。她说了一句，教养是什么东西，就是不要让别人难受。听她描述的未来，不可知的未来，我也把自己从专业偏见里救出来。我现在做的事，不是敷衍，不是混学分，而是锻炼思维。未来什么样我们谁也无法预测，岗位上需要我们去叠被子刷马桶吗，不需要，需要是一批一批能思考的人。可能高数在我以后的生活里，用途不大，甚至不能够用来给自己的孩子讲，但是通过学习高数，用理性去解决问题，思路，办法，会让我的脑袋活着。

小手熊给我说她看的书上的内容，我们所列的计划不是我们的输入而是我们的输出。换句话说就是，我一天之内花三小时做什么，而不是我做到了什么。

我的思维，该转变了。

世界变化太快了，高中时代的戾气，已经消散无影踪。只剩一个谦卑的躯壳等待输入。

晚十点二十五

我被掏空了，让我站稳脚跟的是恋人的怀抱。

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我要是照顾不好呢。

那我没办法。

Cc现实地回答，让我明白距离让人的无奈。没有人能一直有时间陪我，我也不能一直让人担心。第三个手机被偷，我趴在cc的怀里哭了一场。要是没有他我肯定会哭到惊动警察的。真可怜。

可怜的，是那个坏人。所以我的善良，又一次被中伤。

风真大啊。

我真害怕自己这样依恋一个人，没有你我不行。

所以，你对我这么重要，我不想失去你。

我要你高高兴兴的，像第一次遇见我那样，或者第二次第三次。

我一直都高兴呢。

我想和你留在成都。

留在都江堰也好。

一辈子那么短，见到你，就像见到了我的一生。

今天没有发生什么糟糕的事，只是我越来越爱你了。

有你陪着的话，就什么都好起来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知道这种感觉。

爱是克制，我要学会克制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再想你。

三月二号阴

最后一次约会，很开心。

金色校园广场第二道里的草根小米辣的白味汤锅，是我最喜欢的，cc也喜欢。对学生来说，这很实惠，也很放心。就是些时蔬，那天的嫩豆腐很好吃。热气腾腾地冒着，我隔着烟雾盯着cc，应该是欣赏，总感觉，天平上两人的地位，噌的一下，就被cc那边压倒了，他身上有什么沉重的砝码呢。

大概是一颗欢喜我的心。

他以前，一遍一遍地告诉我喜欢我，夸我真好看。会很多小浪漫小花样。

现在，他很少说像以前那样一听一看一乍就觉得幼稚和套路的话，他更是喜欢行动上的体贴，他的气力，更大了。我倒是更加喜欢这样的他，但是女生总会因为自己主管判断的冷漠而赌气，我也赌气地问他，你怎么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虽然我知道我也不咋好看。

他说，今天有呀。

我们吃完饭，我去饭馆里拿两颗薄荷糖。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掏出了一本书，给你的儿童读物。适合你这个年龄段的。

我快笑死了，不不不，是甜死了，他送了我一本漫画书，书的名字是。

你今天真好看。

应该是借阅。某个人还没舍得看呢。

过马路的时候，我对他说，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

就是不包括学习对吧。

哦。

我们互相调侃，我当然知道我不会因为失去他而活不下去或者不开心。拥有他或者被他拥有，只不过是换了种方法开心而已，我指的是，比起单身。

我愿意做个更好的人。

Cc很喜欢亲我，可我之前仅仅喜欢肢体的接触。

可是哪里由不接吻的恋爱呢。接吻是恋爱的空气，是蛋白质和维生素。没有吻，爱就会死。摘自推拿。

我还记得第一次碰到cc嘴唇的感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柔软的东西。

我们走到洗浴中心后面的空地上，他勾起了我的肩膀，对我说，你好傻啊。

好想保护你。

当然啦，我在双流有静静保护，在武侯有你保护，在新都有姐姐保护，在环县有妈妈保护，在西安有爸爸保护。

满世界都是你的人对吧。

是的呀。哈哈

我当然可以照顾好自己，我当然也想被你保护。

这个世界上最棒的事，大概就是你情我愿了吧。

真幸运。喜欢的人原来一直喜欢自己。

吃了冰糕，就迎来了我造访不多的痛经。这个邪恶的躯体有着，女人都摆脱不了的麻烦事。三观不趋同的各科老师，在讲着他们的经历，他们的研究，却没有人关心听者的出身，背景，大学里，各色的人混在一起，你很难不用有色眼睛去感受，但决定自己的，始终是自己的眼睛。多喝热水吧。

健康快乐，是我想要的。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越来越傻了。像小孩一样的声线，像小孩一样的笨拙，像小孩一样的计较，我明明是一个满二十的女生，应该落落大方，时时刻刻。

有的人很喜欢我。

说我老实，执着，踏实，淳朴，善良。

是好事吧。嗨呀，人生苦短，何乐不为。

别胡思乱想了昂，傻驴。

三月四号阴晴雨

我不是个很乖的女生啊。

我怎么能越来越喜欢你，纠缠你。

也许有一天你难为情，我就死心了。

真想把这团火焰浇灭。

你给我打电话，我好开心。

我一直很脑残。

越来越如此。无可救药。

我怎么了。

我不愿意拖累cc，我怎么能让他照顾我，担心我。

我始终会成为一个，孤立的人，只在自己的星球里面，自己的世界里面，自己的空间里，变得越来越像一座岛，无人可及。

我好寂寞。

我想要什么。到底是什么。

所爱之人的爱吗，所厌之人的不幸吗。

最糟糕的莫过于失去了追求，我的良心很不安，我的身体很困，可我根本也做不了什么，我要什么，我到底需要什么。我的烦恼和不安，来源于我的无所作为。我知道这很快就会过去。

3月7号

今天是小手熊的生日，她不会忘掉自己的生日，我在雨里给她唱生日快乐歌，扬言，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就开始减肥了。

对于我，只有爱是唯一。

我还是像一个儿童，我有过度依赖症，我有分离焦虑。

我在欢脱的笑声里以为那就是我，这个傻傻的，办事情马马虎虎，疯疯癫癫的，就是我。

我是谁。

我要到哪里去。

我以为我已经把行驶了几年的船靠岸了，然而树荫不敌雨，巴山夜雨多，床头屋漏无干处，手脚冷似铁，我依然在漂泊。

喜欢的人，终于被我深深地眷恋了，也就是，这段关系，要趋于平淡了，我们之间的关联，全部已知，他不会再有强烈的求知欲。坐在椅子上突然眩晕，我很担心我自己。

爱情是毒药，把人五脏六腑全部拿下。

疼痛时，想靠着他。

疲累时，想枕着他。

难过时，想着他。

这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的生活。

我又开始焦虑了，我不是一个快乐的人，我只是爱笑。爱遮掩着自己，而不显得我是一个木讷的人，其实我多少是一个后知后觉的傻人。

我傻得让接触我的人，都念叨让我照顾好自己。

我想念的东西，多了。

我和这个世界的关联。

我抑郁了很久了，我不想麻烦任何人。我内心强烈的矛盾来自我明明想要被疼爱，我渴望被关心，可我不能作出任何违背成熟法则的事情。我不想让人为我担心，我不想让人为我衰老，为我忧愁。可我始终是病态的，面对大家的聚会时，我的心是杵在人群之外的，我喜欢忧郁放空的音乐，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望着天空，在太阳底下，在水泥地上，眩晕的感觉，很好，血流不止的时候，很好，高中时期强烈的自尊心，用圆规一笔一笔划烂手腕提醒自己还活着，疼痛的感觉很好。我恐高，一个人被锁在门外等我妈下班回家的时候，顶楼的楼梯望下去，我很害怕。我怕黑，小时候我要开着所有灯，我拒绝一切黑暗，灯灭了我一个人洗脸的时候，大声地喊我的外婆。我讨厌高分贝的一切东西，妈妈和姐姐吵架，像刀子一样割我的心，我对着镜子用牙签努力地划自己的皮肤，为了逃避面对那些吵闹，为了逃避寝室的喧嚷，我把手机的听筒开到最大声，自己一个人在音乐的墙壁里面碰撞。我的责任感过强，爸妈的事就是我的事，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喜欢的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难以在这些之间权衡轻重。我一样活着，我一样笑着，我一样苦恼着，可我不快乐。

真正的快乐是什么。

在梦里面我笑了，我的梦，总是和我的现实隔得太远，我也不知道哪边是我想过的生活，我只知道，没有我，有人会过的很糟，如果我死了，生活还要继续，我不会打扰任何人，只是会让我的母亲父亲外婆姐姐伤心一辈子。写到这里，我眼睛发酸，此时的背景音乐也很强烈，强烈的孤独，强烈的倔强，强烈的挣扎。

医生告诉我，不要随便给自己贴标签。我贴上去，撕下来，贴上去，撕下来，反反复复，把粘贴的那个地方，弄得破损。

我在挣扎，我不知道我心里的东西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压制它了，它也是我的一部分，它是我的记忆，它在某些时刻就是真正的我。我写过遗书，初一的时候，在学校被冷暴力，被嘲讽，肥胖，痘痘，秘密，家里的争吵，爸爸的离开。吃穿出行用具，我要优越得多，可是我的心里，没有幸福感。

还不幸福，这话就是对母亲的亏欠。

我一直一直一直以来，最对不住的就是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

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了，她认为的最好的，大家认为的最好的。

人和人，各取所需。我给了妈妈作为母亲实现其价值奉献其青春的需要，妈妈给了我长大成人具备思维的需要。可我一旦发作，就会背负极其沉重的内疚感。我的内心没有长成大家所希望那种人，我的外在严重和内心脱离。我是一个我，却被困在两个世界。

像用圆规从心里钻洞，越钻越深，开始向旁边剜去。我美好的童年和美好的家庭，在这把圆规面前，都没有任何声色。它们站在旁边围观，围观我是怎么被扎破。

我不能哭。

初三还是初二，开运动会的时候，我的手指被门夹了，我干嚎了两声后发现我已经不会哭了，女孩子是怎么哭的，我不知道，我用力地挤眼泪，可是没有人同情我，顶多会被我愚蠢的样子逗笑。

在我还是少年的时候，我的生日曾经被忘掉过，我看着日历，数着日子，掰着指头，期待的日子，没有人记得。姐姐的过生日的时候，有很多礼物。花花绿绿。

没关系呀，我都长大了，我不喜欢过生日。

从那以后我的生日上，妈妈给我的笑脸和满桌的饭菜，我挤不出一个笑容，我冷冷的脸色给全家人难看。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就是见不得对我好。是吗。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我所说，即是我所想吗。

我骗了大家，我不是总是一个好学生乖孩子，我才是坏孩子，我才是霸凌，我抽烟，我夜不归宿，我挥霍血汗钱。因为记忆的清晰，每每回忆起来，我自始至终都处于深深的愧疚之中。

我唯一的进步就是，越长越会隐藏自己的冷漠。

为什么爸爸不和我谈话，为什么妈妈不问我累不累。

为什么没有人问我，到底快不快乐。

即使有人这么问，我也一定回答的，是他们想听的答案。

我们，始终隔着距离，几个像素还是几个光年。

我习惯了悲伤，我习惯了孤独，生活还得继续。我不想就这样没有价值地活。

我这个人，就是太脆弱了，物极必反，所以我有时候会表现出坚强坚定，异于常人的果敢。可是物极必反，我的武断和自以为是，只会让我遭受更多的我所认为的不幸。我离不开我妈，我离不开爱。爱来爱去，我真的被自己恶心到了，别总是在人家男孩子身上摸索。我怎么这样。

你恶不恶心。你真恶心

我真恶心。我到底在找什么。

我冷。

我渴。

我困。

我恨。

我难。

我不哭不笑不闹。

我要死了。

没有遗书。

现在晚上十点十五，我躺在床上，平静地呼吸，平静地活着，码着字。我的情绪好像好些了，我不能将我的感受传达给任何人，因为别人无法理解我，是很正常并正确的。因为没有感同身受，几乎没有。因为我不可能和一个和我一样的人遇见。

可能我们只是隔着一张人皮，却始终不言不语，擦肩而过。

不被怜惜又怎么样呢，我有我的妈妈。

我们谁也无法伴着你。我不能永远在你身边围着你打转。

这是我曾经说给其他人的话，我也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之类的鸡汤。

真可笑。

可是我这样的人，就是不希望我在意的人，亲口对我说。像极了批评，像极了分离，一句一句的暗示，我不爱你了，我无法陪着你，你哭也没有用，这一秒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了。

这就是我敏感的神经衍生的寓意。把别人的安慰当作置若罔闻一样的冷漠。

这就是我。没有安全感的一生。

所以我抱着，你终将离我而去的结果，看待每一段人际交往。

所以经过时间这个筛子，能留下来的，只有绝不背叛的血肉至亲。

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的我，等待今夜的审判，明天我还是会笑，放声歌唱，当众欢脱。那个东西，虽然会冒出来。但我不害怕。我全全托出。

后背发冷，渗入骨头里面的凉，成都，我恨这里。我想疼痛起来，我拧住自己的关节，用力地让身体感觉疼痛，要逃避一种感觉，就要创造另一处感觉。大家都那么努力，都那么励志那么积极，那么奋斗，那么有理由。可我，却。

我的痛苦的来源。我一清二楚。一清二楚。可我，冷。

3月22号

时隔两周，我看到上一篇触目惊心的描述。才看到当时压抑的内心的猛兽，是这么需要拥抱和谅解。我放不下对食物的欲望，在减肥的过程中，我冒出几次要暴饮暴食的想法。深夜我爬起来打开数据看吃播视频，看得尽心，去扒主播的身份，以及食量大于常人的原因。逛了催吐吧，暴食吧。

这是减肥第十三天，世界每天都很晴朗。看过的心灵鸡汤和励志贴不下百，在贴吧里混迹的我，看到的暴食者，兔子，减肥族，都是一个个我。

我无数个十三天在减肥，无数次暴饮暴食胃痛躺尸。

有些心疼自己，更有点想评判世道的审美。可我记得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你没法改变世界，你只能改变自己。

这就是这个世界。

我改变了，进程或曲折或顺利。受过苦难的画者，画出来的画，是模糊的，是好几个故事重叠的，是有深度的，是反映内心的。为什么受苦难，是为了苦难而接受苦难，还是为了不再苦难而接受苦难。我选择了后者，我也知道，这必将伴随着新的苦难。

一分快乐，一分痛苦。

坚持住，改变的，可能不再是身体，而是内心。

红尘炼心，我也知道，痛苦必将伴随着新的改变。

重来一遍还是会选择你

昨夜做了一个梦。我很容易受梦的暗示，这一点，我像极了巴金先生。我沉湎于昨夜的梦。我深知梦，是心魔的映射。三个片段，不长不短。可仅凭我的语言，是无法描绘它的深度。深入人心的深，烙印的印。我的梦里面，偶尔会出现八二，在梦里面，他抱着我，他维护我，像我幻想过的每个男生，在我幻想的每个结局面前，离开了。如果梦是一部电影，我一定要将关于男女的情节剪掉。

为什么？

因为太遗憾了，太遗憾终将逝去的青春。

夜长梦多，才不洒脱。

梦醒后，我对一个列表里的朋友发了一句消息。

梦到你了，可我们回不去了。

然而终于有这么一天，我们穷极时光，等来的只是遗憾。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却没有恋人尝果的好奇，没有一触即然的火花。平静的梦境，释然的散场，记忆和显示留给我的，是一片安详的花火。火下有海，有深情。一阵见血的深，入木三分的深。

我们爱过吗？

可能那个年纪的我，他，我们，都不懂什么是爱，怎么去爱，爱又如何。只知道，这个人，我想许诺她点什么，也只想对她许诺。许个地老天荒的谎也好，许个三生三世的债也罢。有没有实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玩这场赌博的人，用尽了身心去维护他在开奖前自以为会中奖的想当然，用自以为的气力去捍卫未知才能带来的幸福感。

回不去了。

是我不能回去的意思。

彼此早已不同往日。部队和校园，小城市和大城市，飞机和火车，钢笔和步枪，就像北海和波罗的海。相遇也不会相融。

用遗憾证明爱情，这是最笨的办法，也是最让人清楚答案的办法。

释怀也罢，相距南北也罢，总之我最无能为力的是

那场爱情，时间，地点，人物，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在过去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