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
在此之前,我也如同朱自清先生在《背影》中所写,自以为聪明过分,对爸爸的一些做法不可赞同,现在想来,自己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真是可笑。
可是我的车里有一首歌《父亲写的散文诗》,其中有一句歌词“我的父亲老的像一张旧报纸”,每次听到这里,我总会不自觉地切换下一首,因为我希望我的爸爸永远不会老去,我希望自己永远长不大。
我对爸爸的这种爱,埋藏在心里,却从来不会表达,希望我们都能勇敢表达。
爸爸长得高高瘦瘦,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从远处助跑,然后伸手一跳去够他的肩膀。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再也不需要跳起来了,只要轻轻转身就能碰到他的肩膀,我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对他说“我终于能够轻而易举地碰到你的肩膀了”。
在我的心里,爸爸就是我们家的那座山,他永远不会倒下,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他从未吃药打针过,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直到有一天,爸爸的嗓子哑了,而且越来越哑,可是我一直没当回事,就以为他喉咙发炎。要不是妈妈催着去看医生,我也没有在意,直到去检查那一刻,我还在想让医生开点药就好了。可是事情往往不会按照你预想的发展,医生让我们当天住院,第二天手术!我惊呆了,手术!身体健壮的爸爸怎么会突然住院做手术?!这种情节怎么会发生我身上?!我难以接受,却也不得不接受,硬着头皮去给爸爸办了住院手续。
吃过午饭,医生就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是否能代表签字。告诉我手术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情况,告诉我手术后也有可能不会恢复到从前,我当时心里是慌的,可是我的眼神是坚定的,因为当时没有人能帮我了,也没有人能依靠了,我往日那如山一般的爸爸正等着我依靠,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我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
爸爸走向手术室的时候,我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的背影依然那么高大,可又那么瘦小,那短短的距离,我好像走了半个世纪。 所幸,手术是顺利的,结果也是好的。可是我肩上的担子感觉再也拿不下来了,我感觉身上的责任一层比一层重。
因为爸爸老了,我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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