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花正盛,大风起兮花飘零,似雪如絮,亦如泪珠儿……
—题记

盛放,最怕风。风起花落,一地飘零。世间没有了黛玉,谁还会替它们收拾起。
命运的无常,有时候就是这样突如其来。人间四月,正是绚烂时,海棠正红,樱花正浓,丁香正香,却被一场大风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花到末期的紫叶李,还想努努力多坚持几天,让来不及绿的街,再多几天雪白梦幻。
花在盛期的樱花和海棠,还想再多摆几天擂台,看看谁能够红到最后。
可惜一夜之间,梦想都输给了现实。

撕扯了一夜的风,终于停下来了,不知道是风真的走了,还是只是累了,我不念它,只念一地落花。
想起李清照那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好一个绿肥红瘦,不说心疼,尽是心疼。
想那风,曾经卷起千堆雪,连最后的仰望都来不及,直接被吹到遥远的他乡。
就像古代有些被贬谪的官员,一纸调令立刻出城,来不及收拾东西,更来不及告别,就如飘零的飞絮般,任风吹走。

一场大风,在预报了两天后到来,还好,不是暴风的中心,只是擦了一个边。
人们做了各种准备,据说连建筑工地都停工了,要求施工单位全部把他们安排住进宾馆。在预警机制的协助下,人类在自然面前开始变得从容和悲悯。
或许园林部门对那些千年的古树也有了加固的安排吧,只是暮春里千千万万的花树是没办法一一保护的,她们必须独立面对这一场有预谋的风。
这场风,就是来催春,催一场暮春的绿肥红瘦。那“摧枯拉朽”的力量,那张牙舞爪的脸孔,那小人得势的张狂,成了暮春的劫。

有些劫难,是躲不过去的,那些开得级盛的花,注定要先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听见风里,有海棠花的疼痛,不是哀嚎,而是嘱托。万一离散,要懂得随遇而安。
我听见风里,有樱花的呐喊,不是恐惧,而是告诉大家危险来时,学会低头。懂得敬畏,才有机会得以保全。
世间总有勇敢,在狂风暴雨中站在危险中振臂一呼,给人们活下去的希望。我相信昨夜一定有花,就这样站在枝头。
风过天蓝,我看见依然有花在枝头微笑。那笑,是对离去的祝福,那笑,是战胜劫难的从容。
绿肥红瘦终有时,不过是早晚。暮春还要走下去,我们还要走下去。风来,让我们懂得了敬畏。花瘦,让我们学会了珍惜。

文字:爱吾爱
图片:爱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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