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17 星期四 天气凉了
作者白晓星 笔名山妖
天上一架飞机正朝着夕阳的方向飞翔,我们恰巧相拥。不过我是坐在橘黄色的长椅上,以同样的姿势敞开心扉,蓦然锁定焦点,不偏不倚的对视。心的距离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与秋的植被都在认真的老去。抬头遇见的刹那间,彼此正端庄的毫无保留的张开双臂?飞机在天空的胸怀里遨游,满腹是天南海北的过客;而我在大地的胸怀里畅游,满眼是秋色的贵宾。此刻,长椅依偎着橘黄色的自行车偷偷钟情,不分彼此。而我只是个补色,紫色马夹反穿露出对称显眼的边,内里子朝外全是大块的格子纹路,我把它看成是秋天的网兜,只想将这秋意最后的暖阳与色彩,全都嵌进网里。陶醉其中,我想我定是漏掉了一条白色的蜻蜓。
当再次来老地方,一块被水冲刷过的泥塘,我呆呆的立在那里寻觅。叶湖都不见了踪影,就连一小撮的叶子也没有了。早先夏天路过这里满塘菱角花开,黄莹莹的泛着金光。那时用小木棍挑起来,还能看见青绿的菱角,幻想着在秋天时定是可以吃到乌黑的菱角,谁料到一场涨水的汛期,把它们冲走了。在那河岸边上艰难的踱步,泥泞的滩涂和湿地里坑洼不平。还依稀看见许多碾过的车轮,鞋印,狗的爪印,还有江蚌的残壳,破旧的渔网散落在草丛中。几排水泥袋子整齐的堆砌在柳树趟子旁,凌乱的脚印和泥道似乎诉说,看呀!那些防汛的人们,曾经在这里是何等的忙碌。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一群可爱的人儿,您们辛苦了。
旷野消廋,放眼望去被泥巴挂了浆的野草,灰溜溜的失去了色彩。灰色的区域,更像是江堤上一条与江水划分的界限。远处的江水依旧奔流不息,微微嗅得到风中飘过的气息。不觉得让人寒颤,手指尖突显得格外微凉了。远处一台吊机正在往岸上搁置水艇,弄得一阵灰土扬尘。屏住呼吸,快速蹬起车子穿梭,一转弯,眼前的小红房子渐渐清晰起来,在湛蓝的江水映衬下很是贴心。道路两旁草丛里少许花的种子还在逗留,在那果壳上泛着黝黑,像是涂过鞋油似的锃亮。松枝上还未经历风霜的长松塔,如那风铃悠荡着还有些青涩,随着微风颤颤巍巍的逗着鸟儿。那树下的马兰草一丛丛,草根葱绿,而叶尖纤细泛着土黄。它们在风中摇摆聚拢,让人不得不去垂涎,那捆绑粽子的样子。此时马莲草叶又黄了,甚是期盼端午节呢。
江岸边被水淹过的堤坝湿滑,荒野地里到处是稀泥,我很是费力的推着车子,车轮和鞋底粘满了厚厚的泥巴。寻得一处熟络的小径继续前行,两边高高的芦苇荡,将我和车子隐藏起来。白色的茸毛柔软轻盈,飘忽不定。真想折一捧放进花瓶里,可是,这温柔的画面似乎连风儿都减缓了速度。几处零星的格桑花还在开着它的碗花,颜色不减,只是花朵略显得小了些。一个不小心,车轮压在野豆荚上,噼里啪啦炸出一小堆黑黑的小豆子。我勉强拽下几颗完整的豆荚于手里,打算装进衣兜,还未用力去触碰,它们就扎堆一股脑儿的机灵,彼此却互相炸裂开来,想要制止都是来不及的。这一下,那一下,手心一阵痒痒的,不由分说都被挠过。最后那些豆壳都拧成了麻花卷,小黑豆们也被炸飞了。定是豆荚卷曲时的惯性力量,将之抛甩出去的。摊开手心定睛来数数小豆粒所剩无几,惊叹植物的爱真是好神奇呀!索性被感动得一粒小豆子也没有带走。
回望飞机拖着白色的轨迹正追着它的梦,渐行渐远的钻进夕阳的余晖里,而它的影子哪里去了呢?在树梢没有投下痕迹,在高楼上也没有投下半点印迹。而我的影子在地上却拉的长长的,已经把自行车超越了一大截,车轮总是追不上它。飞机在向着投来的光芒之地追赶着,而我是在光芒要去的地方追随着。我们慢慢从相对变成了背对,交错了方向,彼此却都跟对了光亮。那一束温暖的怀抱,无私的大爱,能量交换过后,便可以晒出冰冷,就连迟来的困意都会投降,哦!黑夜还未收到消息,怎么早早可以睡眼惺忪呢。
寻得到一块看上去土质松软的地方,用提前预备好的小铁锹挖了些湿润的泥土,打算回去给花盆加点营养。随料到土壤里竟冒出几枚蜗牛壳,还有一枚乌黑的菱角。真是喜出望外,便把带回来的菱角扔在水养植物的水瓶下面,希望它在寒冬里度过美好的梦境。待那春暖花开的时节,再次骑车前往水塘,将发了芽的菱角投回到梦开始的地方。想是那花海将开遍水塘,金灿灿的,秋天会结满乌黑的果实,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好是期待啊!霜降就要来了,秋的色彩更加浓烈。雪花也要来了,春天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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