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寒寒的午夜正是人们睡觉正香,好梦成双的时节,然清清冷冷的大街上,却又一道身影,虽然街上时常有赶路之人,可那道身影不同于寻常走路的身影,也不似偷盗之辈,却在文府门口东张西望。
“什么人?”打更的老汉哑着嗓子这一喊,喊的那人一颤一惊,回头时打更的老汉已快速朝着那人走来,那人慌张过后倒也镇静,眼见这老汉快到身前时,那人瞧准一个巷子钻进去,一会便不见了人影,闻声赶来的令一个打更的气喘吁吁的来到老汉身前,系着腰带戳了戳老汉道:“怎么了,这大半夜的,你这大喊一声,吓得我都没尿完。”
那老汉回头一看,是同伴在说话,想着总归是没见着人,许是自己眼花了,将文府门口的石狮子瞧成了人,便将手中的灯笼递到李老汉手中:“没事,老了,眼花了。”
“吁!好了,赶快走吧!”说着两人便向前走去,边走边敲锣报时;此时蹲在房梁上的人影眼中印着阵阵夜光,明灭的双眸极其靓丽,却向相反的方向极速隐去。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端午佳节,日头高高的挂在头顶,烧灼着每一个行人,仿似在暗示人们快些回家与家人共同过节,又彰显着这天的不同寻常。
“文星,今日这个大日天的,不去游湖反倒在这儿摆起火炉,你是想将我们这这一群人烤熟么?”说话的是程家的三公子程翔飞,这位程家三公子是个出了名的矫情,热了不行,冷了不行,程家上下将其供在桌子上养活却还嫌弃。
“程兄这便着急了,你不是说今儿个那家的大小姐出门游湖,那个坊里美人出门采买么?”文家大公子文星不顾程三公子满脸的汗珠,笑眯眯道。
“难不成是乐音坊的妙杏姑娘今日出门采买?”程三公子双眸发光,也顾不得热,走进文大公子身边,拉着文星的衣袖道
文星抽出被程三公子抓在手中的衣袖,发觉被程翔飞抓皱了一团,面上却无甚变化,依旧笑眯眯甚是和蔼”“非也,非也,程兄,你这一天到晚的只记得乐音坊的妙杏,却不记得官家小姐官晗清么?”
“你是说清姑娘今日也会出门?”官晗清乃是,当朝相国的千金,美貌堪比仙女,乃是一众青年公子的情人。
“程兄你道不晓得?”韩家公子韩暮渊瞧不下去程三公子那双发光却不晓实情的傻公子,出言嘲讽;然程三公子却并未觉着这是嘲讽,一脸的期待:“并非不晓得,只是近日未去拜见舅父,所以不大晓得晗清会在今儿个这样的时节出门。”韩家公子一笑,心到原来在这等着呢!看来你也并非传言所说的傻么!
众人不再说话,此时正当午时,日头比早些时节要热许多,空中的云彩也比往日的薄些,风也比往日的小些,然文家公子却将火烧的更旺远处望来,堪比火山。
这时湖畔一阵惊呼,湖岸两旁的行人皆驻足观望,之间湖面从远处行来一搜极其华丽的船;那船两边挂着轻柔的青纱,罗曼下面是珍珠挂帘,船头是鲜红灯笼迎风飘荡,且令人惊呼的倒不是其他,竟是船上站立的人儿,那人身着青纱,青丝盘绕间若隐若现的是白肤玉肌,面纱下的是若隐若现的浅色流光。
不知是谁大声呼喊:“清姑娘,看我看我。”这一声起,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皆是一声高过一声,适才静谧的岸边此刻人声鼎沸;岸边山丘上的几人也回过头来,入眼处竟是仙女游湖的图。
“阿清岂是这帮凡夫俗子粗俗不堪之人所叫。”程家公子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在这般状况下出头,只得过过嘴瘾,骂几声。
这时又是一道惊呼,之见湖面有游来一搜船只,那船身直挂这幕帘,船头站着一道芊丽的身影,清清雅雅,与官家小姐富饶堂皇的船只形成对比。
“不知清姐姐今日也来游湖,妙杏唐突了。”乐音坊的船只行至官家小姐面前,妙杏柔柔的行了一礼,礼数周全,虽是青楼女子,却全然不失富家小姐的教养。
“妙杏妹妹今日游湖,真真是令人艳羡。”官家小姐空扶妙杏,妙杏顺时起身,眉眼流转,笑意传遍全身。
“不如妙杏妹妹与我同乘一舟,不知妹妹意下如何?”虽是问话,官家小姐的手却伸向妙杏,妙杏倒是个识趣的,毫无卑怯之意,堪堪爬上官家小姐的船。
“今儿里虽是艳阳高照,却又妹妹如此曼妙的人儿想陪到也闲意。”官家小姐眉眼含笑,虽带着面纱,却也抵挡不了那绝世之貌。
“妙杏有福,竟得以与小姐同乘一舟,实在是前世之福,今生之幸。”说着被官家小姐拉着坐下话家常。
这下程家公子可看不下去了,虽然官晗清是自个的表妹,却也不见得妙杏与她接触,霎时起身,到吓得旁边坐着的韩家公子一惊,也立刻起身四处张望,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今日不同时常。
“程兄,你怎么了?”韩家公子满脸疑惑,且看文家公子依旧满脸堆笑,一脸惬意。
“韩兄不必惊慌,程兄怕是见着梦寐以求的人,所以这般激动,到也是人之常情。”文家公子依旧满面春风,笑容可掬。
晌午时分,三位世家公子与两位都成美人在仙悦楼吃饭,饭间文家公子笑容和泰,韩家公子儒雅淡然,反观程家公子,那叫一个坐立不安,满脸愁容,到令的两位女子不知所措。
“你怎的这般模样,莫不是我在此,你心下不快?”官晗清虽是不满,却脸带笑意,直直瞧着程家公子。
“阿清怎的这般说话。”程翔飞说罢,瞧了瞧妙杏,之见那人淡而雅,不时用帕子擦擦嘴角:“只是今儿个这样的时节,未曾见到舅舅舅母,心中挂念罢了。”其实程翔飞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自是不必说,不过几人心下了然,也不在说话,席间只听得碗筷之声,却无言语之话。
端午佳节转眼已过三日,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边关之战也是如火如荼。
这日将近午时才下朝,一出朝堂众人眉目愁云,仿似下一刻便是天塌地陷。
“程兄,你觉着今日殿下的话是何意?”朝门之外等车的礼部尚书文献问同样站在门口满面愁容的刑部尚书程涵。
程涵略一思索,也将脸上的愁云收了收:“文大人觉着殿下是何意?”
“殿下之意无不有二,这其一便是边关需将领之才,其二么……”文尚书巴拉了下几根苍白的胡须故作神秘道:“如今圣上已近末年,这是当朝众所周知的,然圣上到现在还未立太子,程兄不觉着奇怪。”
程涵也巴拉了几下所剩无几的胡须,瞧着远山白云道:“圣上自有打算,不过有一事文大人倒是说错了。”
“请程大人指教。”文献抱着拳靠近程涵。
“圣上今日的意思,便是想将三殿下送去边关历练,将来皇位非三殿下莫属。”程涵又往文献那处靠了靠:“只是圣上想要那三个小子护在殿下左右。”文献身体惊了惊,一脸的惶恐,这时两家的马车也缓缓进到跟前,两个老头才分开,互相整理了衣服后各自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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