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时时想起,又是一个年来到。现在“年”味淡了,但说起“记忆中的年”,我的思绪就活了。

在我记忆中,年是母亲进入腊月便开始的淘淘洗洗,床单被褥、里里外外、房前屋后、上上下下都要干干净净,数九寒天,妈妈粗糙皲裂的手在大盆中上下舞蹈,仿佛一曲生命的赞歌。记忆中,年是妈妈那双并不好看的勤劳的手。
在我记忆中,年是祭灶,一家人团圆,小孩子从吃晚饭开始就不停问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吃芝麻糖。晚饭后家人都忙活完了,供奉芝麻糖,放鞭炮,等待一炷香的时间,家人们陶醉在欢声笑语中,那时候,一切都那么简单、美好。记忆中,年是由甜甜的芝麻糖味道拉开序幕的。

在我记忆中,年是春节前的去乡镇赶集,村里感情好的几家相约,趁一家的车,去时满车的欢声笑语,回来时,已载满各种年货,小孩们买到了喜欢的新衣服、头花、鞭炮,笑得合不拢嘴,大人们高兴地聊着年货的备置,车上人心中对年的憧憬和期待随着欢声笑语响彻乡间的小路。记忆中的年是那么淳朴、热情。
记忆中最难忘的,是写春联。过了腊月二十三,就有人携着买好的红纸来家中请父亲写春联,这些人来时会说:“叔,现在忙吗?我今年早早来了,可不和他们挤了”那些年还没有卖春联的,村里的大多数人家都是在腊月二十五六前后,去请乡邻中写字好的人帮忙写。由于是不收任何报酬的,来的人往往陪同着直到写完,这样,一人还没走,第二个就来了。
晚上人尤其多,白天忙碌一天的人们都挤在晚上一起来了,屋子里熙熙攘攘,欢欢笑笑。有的扶着对联随着毛笔的走势屏气观看,不时点头夸赞;有稍懂一些的品评着哪个字写的妙;还有人无不感慨地说:“叔,可得把这手艺传下去,以后得一直有人为大家写啊……”孩子们则在屋里被挤得没了落脚的地,顺势溜了出来,相跟着放花炮去了。这样的春节,才叫有年味!
记忆中,过年蒸馒头充满了仪式感,头天晚上,妈妈便把满满一大盆面发好,老家过年蒸馒头有花样:枣花、大馍、菜馍、豆馍还有揉成形状的刺猬、蛤蟆、蛇,要准备的食材、工具通通洗好放在一起,第二天的活动会是无比紧张的。第二天一早,全家齐心协力,孩子也不跑出去玩了,在灶房和院子地锅间跟着大人跑来跑去,如果问妈妈面够不够的话,会被妈妈骂:“别乱说话”。一笼一笼白白胖胖的馒头揭了锅,小孩们就又能解解馋了。

儿时对年的记忆数不胜数,虽然无法再回去童年,但时光如梭,改变的是年味,不变的是父母对我们的爱和亲朋相聚的真情,他们的关爱已融入我们生活的每个细节,辞旧迎新的时刻,感恩父母的恩情,感恩亲人朋友的关照,2019,感谢有你们,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能量满满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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