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散了,二姨最后走,陪着姐姐坐了一会儿,然后,桂兰单独陪她回去走一段路。
桂兰说莹也可以谈一个了。桂兰其实不喜欢女孩子自己谈,现在都说谈,就是有媒人介绍的也说谈了,多别扭,谈出几个好来。
“她不想在门口谈呢,顶好去县里、镇上才合意。那人家找乡下的,肯定也不是十分好的,我倒希望不要远了,又拗不过。”
桂兰说现在年轻人在外打工也是很远,县城和镇上算近的了。也不一定就找不到好的,后头大眼睛早些年找了个吃商品粮的,就是个头不高,人还真不错,待人不差也上进。
两人感叹,这事没办法,好歹都是缘分。现在小年轻都不愿意在家种田了,要去城里上班。桂兰和二姨都不明白,城里有许多事情做?
桂兰转回家里,东西都洗好了,就是剩菜剩饭不少。现在生活好了,又是小年之后,也不像以前那样能吃了。
叫他们三个晚上不要烧饭了,要什么拿些去。推开后门,鹏鹏正和几个小同学的一起在砸鞭炮,捡没有炸尽的用石头磕,等那声啪的声音。
“哎哟,小心手还有眼睛。”
他家的门洞开着,不见那两个人身影。
“鹏鹏,你爸妈呢?”
“不知道。”
“等会你爸回来了,叫他来,你晚上还来吃肉。”
“好。”接着啪的一声,一阵欢呼。
小义来了,桂兰让他看着什么想要就拿走,小义看看桌上开的烟收了,然后看看那些菜,桂兰指指鱼块、鸡,说:“你端走,中午没烧,晚上也不用烧了。”
小义点头。
“你明年换个地方。”桂兰说,“钱要当钱花,挣钱不容易。”
“我怎么没有把钱当钱花。”小义把东西端走了,转眼又把空盘子送了来。
“你听我们一句话,明年别去了,好好做存点钱,孩子渐渐大了,念书要钱,屋也要翻新。”
桂兰想绕到那件事情上去。
“晓得晓得,老娘真啰嗦。”
向东走了过来,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桂兰说:“哪个想啰嗦呢?你不好好做,在外面和人家女的攀扯不清,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惹人笑话。”
“谁笑话我?”
“谁还当面笑话你?背后说,不然我们怎么知道呢?不说别人,回家吵着也烦吧,把钱丢在那无底洞里又没有捞着好处,你心不疼啊?”
“你们天天说这个能不烦吗?一天到晚就想说我,把你女儿管好了不丢人就行了。笑话我?没人笑话她?要是我,都没脸待家里。”
向东的脸拉下来了,生气,出口却是软绵绵的一句话:“说许多还不是为你好。”
“说你的事,你说她做什么,她俩人的事情他们自己顶了,还说什么?你那个有脸了!”桂兰生气地说,“他们拿了结婚证了,在家也就十几天,以后就是客了,又没有惹你,回回都给鹏鹏带东西,你一句好话都没有,我都不提那个……”
我都不提那个钱的事情了,一提,又把火引到她身上去了。
小义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桂兰和向东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红梅虽然在房间还是听见了,要是几年前,她肯定要跳出去,现在她静静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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