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三那年寒假,我和我的小伙伴决定一月启程去东北。对于两个南方女孩来说,第一次去东北当然激动不已。
寒假抢票是一件技术活,没有抢到哈尔滨的车票,我们只好换到长春站。到达长春是一个冷到掉牙的早晨,铁轨缓缓停下,窗外苍茫一片,天地盖上厚厚的雪。
30小时的火车,与前一天的南方相比,同样的时间,同样是一觉醒来,窗外的叶子早已秃下,春夏秋冬的穿越在两天内完成。岁月轮回的虚幻,两天内尽致重演。
出站,宽广的广场是平坦洁白一片。好大一片画纸,人人都是笔尖,在大地间素描,几条小路延向远方,这是得意之作,笔法苍劲有力。

中央大街 | 4:30pm
去哈尔滨之前,我翻阅了不少与她相关的资料,只为了更好了解这个极具风情的一座城。
1903年,中东铁路全线竣工通车,因而大批俄国人和其他国家的移民相继进入哈尔滨。在1922年之后的很多年里,哈尔滨外国侨民的人口数量超过总人口的一半。从这一点来说,她是一座极具包容性的城市。
很多去哈尔滨的人,都会去这座城市最负有盛名的中央大街走一趟,否则好像没去过那一座城一般。
如果没提前对这座城做一定的攻略,我怕是要错过一个富有历史故事的地方——露西亚西餐厅。


这个位于位于中央大街与西头道街交口两处两层的黄色小楼,是一间西餐厅也兼做咖啡馆。座落在一座有百年历史的俄式建筑里,这个建筑的主体虽在中央大街上,而西餐厅开门在侧翼。
它的外面爬满葡藤,我想那扇墨绿色木门该是修了又坏,坏了又修,但始终保持原来的模样。

窗外风吹藤动,屋内的人们在低声细语。餐厅内的音乐高雅而浪漫,墙壁上挂满俄侨故事的老照片,倚在墙角的是一台立式老钢琴,在侧的柜子上放着几台精致的老相机。这一切仿佛在和人们说起百年前的故事,短暂待留,却让人一生惦念。
下午4:30,我想我不会忘记这个时间。
和好友在中央大街附近逛的不亦乐乎,才想起晚上我们要去冰雪大世界看冰雕。想起来的时候拦了辆出租车,料不到师傅拒载。
在极昼和极夜之间,即便四点半,天色已然昏黄。要赶路,师傅定然不想启程。
夜色很美,可长途跋涉的我们,心情是如此黯然。
索菲亚教堂

当然,中央大街不只是有露西亚餐厅值得一去。
中央大街的马迭尔宾馆与它门口常年热销的马迭尔冰棍,声名在外的华梅西面包,还有在中央大街的中段,马迭尔宾馆的对面的中央书店...
但来到哈尔滨的人,有两个地方必去,中央大街和索菲亚教堂,这两者都是哈尔滨的历史与风情的代表。
索菲亚教堂,这个坐落于中国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道里区中央大街东侧的透笼街,沙俄东西伯利亚第四步兵师修建中东铁路的随军教堂。
但今天的这座远东最大的东正教堂好像已经不行使教堂的功用,反而像一间博物馆,存有珍贵的历史图片与资料,留有历史的脉络。

松花江
听哈尔滨的朋友说,夏天的夜晚,松花江畔时常流淌着手风琴和小提琴的合鸣,也有长者回随着琴声踏起舞步,抑或引吭高歌。
到哈尔滨的时候是一月,未曾见到有人在江边拉小提琴,但朋友跟我提起,总觉得自己见过这个画面。
拉琴的多是六七十岁的长者,拉的是他们年轻时候的曲子,如《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或者脑海里能浮现这种画面,也是看过的俄国电影中出现过吧。


长春客
相比起哈尔滨,长春没有那么华丽,它是东北的文化城,铁轨三号线上会经过不少学府,还有长春制片厂。
她没有很多大城市的趾高气扬,内心的从容仿佛就在那里等着谁。当然长春有它自己的优势,它的汽车产业占工业产值超过70%,则是名副其实的龙头产业。
东北经济是人们最关注的一个焦点,它最早进入计划经济,却最晚退出计划经济,患上严重的国企病。作为一个长春客,我对此的了解并不多,但这座城市很有魅力,这就够了。

人口流动性和文化的交融性使一座原先有着自己特色的地方变得不再那样独特。
比如说每个市区都会有一条标志性的步行街,北京有王府井,上海有南京路,成都有春熙路,广州有北京路,武汉有户部巷。每座古镇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湖南的凤凰古城,云南的丽江古城,山西的平遥古城。
而长春在我的印象中是独特的,或者说每座城市都是独特的,只是我们见到的是它们太多遥远的相似性,只是我们探索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写长春,只因在从净月潭回来的三号轻轨上,我看到的东北的黄昏,太阳照在铺满雪的铁轨上,而那时正好听到沧哑的乌鸦叫声,记忆便停在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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