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做饭比较好吃,在娶霞妈之前,家里基本都是他和奶奶轮流掌勺。
就因为这个,父亲把当年婚姻破裂的一部分原因归结到了自己厨艺上,进而得出一个荒谬的结论:男人不能会做饭。

所以在农村的我,小时候其他活干的蛮多,做饭是从来不让我掺和的。
但随着毕业租房独自生活,我在不告知父亲的情况下开始自己摸索厨艺,一开始纯粹好奇,毕竟人的一生,都在追逐年少不得之物。
后来做了餐饮行业,凑巧又涉及外卖店背后的产业——料理包产品,出于贫穷和对健康的追求,做饭就多了起来,也算掌握了一两样拿手菜。
当然,当时同样身为厨艺小白的女朋友捧杀式的无脑吹也助长了我的气焰。

再后来我就把自己做饭的事实自首给了父亲,可这次已经踏入人生第二春的父亲压根没理我,因为这时候他已经不用怎么做饭了,也就不再管我的死活,甚至今年过年无情地要求我和妹妹一人做一顿饭。
父命难违,我做了猪肉白菜炖粉条,粉条糊了;妹妹对着抖音比葫芦画瓢做了鱼香肉丝,醋放多了......
但饭后看着光盘的桌子,我沉默地意识到父亲当年的教诲,好像有那么一丁点道理。
过完年再回到出租屋,又给自己掌起了勺。我不禁感慨,这怎么就成了习惯了呢?

上次点外卖都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马月了,每次打开外卖软件看着十几二十几块的餐费和配送费,一对比在超市二十块钱买的一大堆蔬菜,就果断放下手机。
岁月烟染无痕,还算年轻的我竟变成了父亲当初最“讨厌”的模样!还好做的不算难吃。
我会的菜不多,翻来覆去就那几样,懒人焖饭、土豆丝、土豆炖鸡、红烧排骨、红烧肉、大烩菜...但只有我知道,菜的味道一直在向记忆中的家乡味靠近,这也算做饭赋予我的自由。

去年,快70岁的奶奶也用上了智能手机,注册了微信和抖音,只上了3天学的她骄傲的不行。这也为我提供了方便,遇到不太会的菜我就给她和我父亲打视频电话请教。
虽然他们一如既往地嘴上骂我笨,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当他们知道我离开家乡也一直在怀念他们养大我的味道,还在试着还原与传承,他们打心眼儿里高兴。
这个年纪的我,也开始不再憧憬远方,和家的联系又回到了普普通通的一日三餐。
细微,真挚,且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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