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张悦然《茧》这本书是在5月20日的5点20分,时间凑巧的不早不晚。

人这一辈子,最无法言说的一种感觉,就是从深夜到天亮看一本书,作者的时间感被神经末梢狠狠地带入自己的时间感,眼睛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感动,泛红泛白地闭不上眼,睡不着觉。
“张悦然,我爱你。”我心中突兀的蹦出了这六个字。
书的封皮是亮黄色的,很鲜艳的颜色,书名《茧》字被形形色色穿着灰色大衣的男男女女包裹着。封面又有点压抑,有些纠结,有些心灵困惑。
书很厚实,内容也是。这是一本通过一对80后男女的独白,直面祖辈、父辈的恩怨纠葛,层层抽丝剥茧,像是两个深爱的人面对着面,开始在桌上敲鸡蛋,敲得很碎,必须一点一点得剥,一点一点得袒露,才能完整无缺得剥好。
这是一个发生在一座小城一家医院家属楼的故事,小说的起因是一桩发生于“文革”时期的凶案,在张悦然丰富的妙笔下,亲情、友情、爱情被挤进了政治与历史的流沙河里,漩涡让人悟不静,也悟不空。
一个钉子钉在了男主人公爷爷的大脑里,从此就盯在了每个人心里,成了解不开的心理漩涡,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三家人,三代都漩在其中,忍受心里的煎熬,爱不得,恨不得。
在80后这个写作者概念范围内,《茧》应该是目前我最喜欢的一本书了。我反复的读了两遍,值得把书读破。读烂。


上个星期,康巴什读书群里分享过一篇“我的哥哥”余华老师的代表作《活着》,余华老师很欣赏80后作家张悦然,在小说《茧》新书发布会上,我的哥哥”余华老师说:当一个作家将生活原来的样子写出来,小说就无处不洋溢着象征。《茧》情节的掌控如此到位,文字的描写如此之好,这是一本值得我们学习的书。”
有些人说我的文笔像王小波老师的风格,有些人说像海岩老师的风格,这是你们用放大镜高估了100倍的我,我是一位80后,我的眼界就框在这个圈里,但同样作为一个文革后出生的80后作家张悦然,她把小说与历史和当下的映射关系,描写透彻到犹如和余华老师出生在同一个文革年代。 她描写父辈祖辈的时代,十分准确到位。她把他们的生活状态写得如此之好,而不是依靠曲折的情节,不是依靠离奇的凶案情节吸引读者。

在看《茧》的前几年,看过她主编的《鲤》,她用题目喜欢用一个字,这样就加大了题目的难度系数,非常难把控,而且书名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隐患。通过追索这些简单的生活化的问题,去回溯一个更深更巨大的历史记忆。这是目前张悦然在走的一条全新写作之路,所以,张悦然的作品就是我所喜欢的风格,她的文学之路也是我所追求和向往的,她的样子,她的情怀、她的瞩目都是我所膜拜的写作者最初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得到的肯定也是我所渴望不及的。
我深深地记得一位著名的50后说:张悦然受到更多评论家的注意和肯定,一度被认为是“80后”的中坚力量和代表作家之一。
随着写作经验的推进,她被莫言认为已经逐渐走出“新概念”所限定的写作姿态和表现生活的方式,并逐步走向“社会化”。
她把自己一分为二,像个演员一样,先演女的,再演男的,男女的自白浅中隐者深,宽中藏着泛,这一次,在《茧》里,张悦然大胆纵容着扩大着自己的写作路径。
文章的很多意向都让我由衷的喜欢,比如她的文章从开头到结尾,“雪”的意向就使用的非常多。
譬如开头:
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片茫茫的白色。我一直盯着它,终于,一个黑点在眼底出现,像颗破土萌发的种子,冲开了那片白色。
譬如结尾:
大雪覆盖了中心花园的假山,覆盖了崎岖的小径,耐心地包裹起这个世界上每件有棱角的东西。白色的沙子像糖,被太阳晒得蓬松,有股好闻的甜味。
而我,看完书后的我,心情犹如被覆盖了几层厚雪,要好几天才会化掉。
“我们走在秘密织成的大雾里,驱着双脚茫然前行,完全看不清前面的路,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多年以后我们长大了,好像终于走出了那场大雾,看清了眼前的世界。其实没有,我们不过是把雾穿在身上,结成了一个个茧。"
我想,隐藏在书中的这段话就是作者所要表达的直接思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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