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诈尸

作者: 黄思明 | 来源:发表于2025-04-25 00:11 被阅读0次
生命小人理论”(Homunculus theory)其实是医学哲学的一个流派,认为身体的某一部位就能包含判断整个人体健康所涉及的各种因素和信息。埃查德·恩斯特说,在开展替代疗法时,不能只针对特殊症状,而是要对患者全身都做检查……这帮人和庸医没什么区别。在他们眼里,没有人对他们提出质疑,也没有人会要求他们拿出证据。——Steven等《如何独立思考》

题材:短篇小说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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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自从父母去世后,大姐的病渐渐有了起色,也就在今年的深秋,武阳市东湖区精神疾病中心黄院长给我打电话说,你可以把王彩虹接回去了,我们对她做了检测,她已经完全符合出院的规定标准。我说,好的,我会尽快过来接人,这两年,真是太麻烦你们了。此外,我因为去年生意失败,光赔钱都赔了好几万块钱。于是,借着接大姐回老家的机会,我决定干脆在老家江州休整一段时间,先躺平,再出发,顺便也可以专门照顾生病的大姐。

六年没有回老家了,自从和老母亲闹翻后,父亲算是彻底把我拒之门外,再也不欢迎我。如果不是因为大姐,我肯定不愿意回来。那个令我很恶心的母亲,她害了大姐一辈子,我也几乎搭上半条小命。哪怕她柴金贵现在去世了,我觉得,她在九泉一定也不会安心,想必也在地狱的很多层受苦吧!

大姐王彩虹大了我整整二十一岁,几乎可以当我妈了。说实话,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爸爸生的,她完全没有必要照顾我这个弟弟,毕竟是不同爸爸。然而,在我被父亲母亲辱骂殴打赶出家门时,只有她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给我塞了几百块钱,叮嘱我在外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其余的兄弟姐妹,要么漠视装瞎当做没看到,要么跟着老妈一起幸灾乐祸。

所以,哪怕那个原生家庭再令我不舒服,我也要回去一趟,再说了,那几栋破房子我也有一份,不是吗?倒不是说离了那几栋破房子,我要饿死。只是,毕竟还要回到那个小山村,我既然顶着白家的姓氏,咱不住白家庄的房子,我岂不是白顶着这个姓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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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当我赶到东湖精神疾病中心时,那白瓦红墙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突然想起二姐冷冷的话语:“老三,大姐住进精神病院了,一家顶好的医院,白瓦红墙的,告知你一下哦!别问我为什么,你知道啊,我们家鸡飞狗跳啊,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还好你跑得快,不然又是一个神经病。”

当时,我还是气愤地问了一句:“二姐,你告诉我,谁这么狠心,把自己的亲人往精神病医院送?”

二姐说:“一言难尽啊,大姐不是被老妈十万块彩礼嫁到李赖子家嘛,你走后一年,她就被人家打坏了,生活不能自理。最后人家李赖子当然要退货,还扬言要退款。你爸竟然真的乖乖退给人家五万块。哈哈,笑死我了,嫁的时候,好好的一个人,退回来时变成一个说胡话的疯子了。你老爸竟然还乖乖退钱给人家,我们家是多么卑微啊!我们的大姐是多么可怜啊!后来算命的说必须送走,不然家无宁日,真搞笑,封建思想害死人呀!”

“老五呢?老五怎么说,他不是一向在村里一霸,无人敢惹吗?自己亲姐姐出事,他这个做弟弟的就怂了吗?”

“别提老五啦,欺软怕硬的主,一听说李赖子他叔是公安局的,吓得屁都不敢放一句,他的霸道只针对自己人。我看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没有一个打得过他,谁让他牛高马大,身彪体壮的,我们都只能认怂。我总记得他欺负我们,总是特别狠稳准。”

“fu*k, 什么人啊!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先不和你说啦,我们组开研讨会呢!”

我一向不喜欢二姐,冷酷的女人,说话从来说不了两句。她想必当时又是敷衍我还是什么。虽然我也知道她一向在学校很忙。然而,听侄子说她一天到晚瞎忙,大把时间都在耍手机。但是,我也不好揭穿她的小把戏。

二姐这个人很奇怪,继承了母亲大部分性格,强势又小气,不太会与人打交道,在学校了,一待就是十年,就连一个年级长都没拿到。她自己说太累,多拿那两百块钱,却要操心全部学生,那简直太划不来。对头,二姐的性格就是凡事只讲利弊,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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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甩了甩头发,集中注意力在医院门口,把车子停在门边上,我要在门卫处做了一个登记。门卫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接人,他让留下电话和事项等等,见他一脸不耐烦,我只好拿出烟来递到他跟前,并把火及时点上,凑到他烟头。

“哥,麻烦你一下。我姐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了,我今天把她接走,以前没来过,并不是我送她来的,是我妈送她来的嘛。前几天,黄万山院长让我来接我姐,说我姐已经通过他们的检测,已经符合出院标准了,所以今天就过来了,真的太麻烦您啦!”

这老小子一听我报出了黄院长的名字,立刻换了一副嘴脸,眼睛马上眯成一条缝隙,对我客客气气起来,人性的弱点,其实到哪里都一样。我虽然不喜欢拿势压人,有时候,还真不得不借势压人,因为这个世界很奇怪,似乎都被编织在一个权力和欲望的大网里,不能自拔。

进了医院,接人就很容易了。当我看到大姐那一刻,我立刻落下了眼泪。一米六的个子,瘦成了皮包骨,也不知道是医院虐待了她,还是她自己虐待了自己。听护理人员说,我老姐这几个月还吃得越来越多了,之前比现在还要恐怖一些,当她听说爸妈全部去世了以后,人越来健壮了。只是仍然有很多并发症,最严重要数尿毒症,都是一些无法根除的病。

“姐,我接你回家了!”

“谁?你是雁儿,你回来了吗?”

“对,我接你回家养病,以后都住家里,不用住医院了!”

“那妈妈呢?她住哪里?我们住家里,妈妈岂不是没地方住。”

“哼,她,住坟墓里。”

“妈妈又没死,为什么住坟墓里?不如妈妈住我这张床上,我和妈妈换。……”

护士一脸尴尬,老姐的精神状况,我大概也了解几分,时好时坏,没个准确的定数。这就好像他们是瞎忽悠我们,非要把病人接走一样,我见她尴尬,替她打了圆场,说道:

“美女护士,我知道我姐的状况,时好时不好,你放心,以后我专门在家照顾好,不会给社会惹麻烦的!”

“那就好,那就好!这位大姐也是太可怜了啊!一辈子在妈妈的精神掌控之下,突然妈妈没了,她可能还会很不适应的吧!”

“没事,慢慢就适应了,她本就是妈妈的牺牲品,估计你们也没少打听我们家的故事,哈哈,她只会越来越好,我们家的'慈禧太后'走了,一切只会否极泰来!”我转过头对着大姐说,“姐,我背你回家,去把老妈替回来。”

“妈妈,妈妈替回来,妈妈不是死了吗?妈妈不是上天堂了吗?”

“也对,上天堂了,她那么聪明的人,必须要上天堂,去地府掌控几只小鬼,对她来说,那多没成就感啊!”

我背着大姐出了病房,下了楼梯,一路下到停车场,慢慢把大姐放在后排座椅上,本来想把她放前排副驾。但是,我怕她要睡觉,于是多给她拿了两个枕头,这样几个小时的车程,哪怕就是睡着也不担心了。大姐本是稀疏的头发,被她们剃得精光,据我老妈讲,那时没奶水吃,她一直营养不良所以长不高,从小就是体弱多病。再加上几次离婚再婚家暴,死了儿子,从此就彻底疯了。

我突然想起祥林嫂,祥林嫂是被丈夫婆婆等祸害而疯的,我大姐却是被自己亲妈祸害而傻的,还没有发泄的借口。她只是一直认为自己命运不幸,殊不知是那个控制狂的老妈害得她如此凄惨,我要不是勇敢一点,我的下场,定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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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走了两段国道后,转而到达武九高速,虽然大姐时而仍然在说胡话,我因为要集中注意力开车,也没太注意她都说了啥。说着话,大姐渐渐进入梦乡,透过后视镜,大姐还是那个一脸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啊。

正因为太善良,正因为太纯真,大姐被一群人玩得团团转,特别是她的亲妈和亲老弟,老妈把她当“货物”卖了好几家,老弟把她当免费的保姆,可以带孩子,可以打扫卫生,还要帮忙洗衣服做饭。甚至,就连那点国家补助,我三哥竟然还要派两个侄子去骗,人心险恶,恐怖如斯。

车子上了高速之后,反而一切平稳了下来,大姐睡得正熟,而我握着方向盘,竟然也有一丝疲倦和睡意。这可是高速公路,这样太危险了,我决定还是找个服务区睡一觉再回家,疲劳驾驶可是要人命的啊!还好,前面不远处就是咸宁服务区,那就在咸宁服务区休息吧!

经过匝道,我把车子停稳在休息区,下来上了个厕所。似乎服务区也没几个人,有几个工作人员没精打采在超市门口聊天,声音也是特别小,像是怕人听到似的。

其中有一个大妈,竟然隐隐有几分像我妈,要不是我确定知道我老妈已经去世了,我都几乎怀疑这人是我妈了。再说,我老妈,也不太可能在咸宁服务区上班啊,而且,这个大妈头发虽然花白,然而皮肤太过白皙,不可能是我妈!

由于这位大妈确实有点像我老妈,我难面多看了她两眼。搞笑的是,这个大妈似乎以为我对她有意思,竟然给我抛了个媚眼,把我吓得一哆嗦,顿时睡意都给吓醒了。

上完厕所,我赶紧回到车上。并且,我又从后备箱找了一个枕头,把它垫在主副驾之间,我就这么在车上躺了下来,临躺平之前,我还望了望大姐。只听她微微还打着呼噜,睡得很香呢。之前听护士说,老姐以前整夜整夜不睡觉,现在这不是睡得很稳嘛!

我刚刚躺好,突然听到大姐大声哭起来:“妈妈,妈妈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妈妈,我也要陪你一起去死算了,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人爱我。”吓得我赶紧起身。

但是,等我起身查看大姐的时候,大姐只是边哭边睡着,并没有真正的醒过来,她尤自带着哭泣的泪痕,模样凄惨,我见犹怜。哭着哭着,大姐渐渐又气息平稳了下来。我这才又准备躺下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等我刚躺好,又是听到大姐的声音。大姐这次不是哭,而是开始骂人,平时从来温柔体贴的大姐,没想到在梦里竟然也会骂人。这真是令人不可思议,我能断断续续听哦到她在骂道:

“你这狠心的妈,我一辈子全被你毁了,你为什么天天打电话骂我,逼着我离婚回娘家,你这个坏妈妈,这个狠心的妈妈,你这个下十八层地狱的妈妈,我家孩儿一定不会放过你,要不是你逼我回老家,我的孩子怎么会死?要不是逼我嫁人,我怎么会被家暴,要不是你逼我辍学,我的学习成绩是全家最好的,我也可以考大学……”

实际上,大姐恐怕是骂不出来让老妈下十八层地狱的话,这个话只有我才敢骂出来,大姐喜欢给我打电话,她不敢骂不敢说的话,我全部都说给她听。在梦里她这才把隐藏在潜意识的恨意说了出来,这么多年,真是太为难她了啊!

看着大姐又哭又骂,我也很难过,看了一会大姐,她气息渐渐平稳后,我又再次躺下来。大姐这一辈子太苦了啊!简直比苦芽菜还要苦,比莲子都要苦一万倍。

这一次,大姐似乎彻底平稳了(•ᴗ•),然而我却沿着大姐的思路想下去,一时间还睡不着。我想到了大姐当时疾病缠身,老妈不问医生问鬼神,不去医院却找大仙。大仙说要带着大姐去拜山,她俩爬上卢山和九宫山去烧钱去捐款。

后来大仙说孩子的外婆想她,那时候,大姐已经病入膏肓,各种并发症引发尿毒症,政府还给她送了重大医疗保险,老妈又信以为真,再次花了大好几百块,送给大仙。大仙说,这孩子神神颠颠的,得送到精神疗养中心去,兴许还有救,还必须是五百里之外的地方。

老妈这才找人求爹爹告奶奶把大姐送到武阳市东湖区精神疾病中心,要不是大仙说她不送走,这个家庭铁定完蛋,老妈一定舍不得那两万块钱,因为东湖区精神疾病中心可不差。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老妈折腾大姐的时候,自己也被折腾得够呛,终于在第二年的一个夜黑风高的月夜,她毫无征兆在乘凉时摔倒,就再也没起来过,两天后就一命呜呼。老爸没了老妈陪伴,郁郁寡欢,没到十天就走了。三哥给老妈送到江州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断了气。一分钱没花就送走了老人家,把三哥高兴地不行,每次逢人都夸自己老娘亲是个最有福之人,临走前一点苦都没有吃。

老娘第四天就被拉去火化了,老三还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出火化焚烧费,我呸,我在电话里大骂三哥,我说,你个不要脸的,这些年,老妈补贴你和五弟两个最多,还找我要丧葬费,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不敢找老五要,尽来骚扰我,怂货。后来,我俩就互相拉黑。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我终于把自己想得精疲力尽,在大姐的微微鼾声中,我也开始沉沉睡去。

鸡同鸭讲地两兄弟‖如侵立删

5.

“雁儿,雁儿。”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听到大姐在喊我说,“我们赶紧回家,二妹打电话说老妈病重。”

“大姐,哪有的事,老妈都死去好几个月了,你精神状态不好要多休息。”

“赶紧回家啊,真的病得不轻,她说她被压得好疼。”

“嘿嘿,老姐,你那个老妈当然喊疼啦,她是棺材和土压得好疼。”

“不开玩笑,我们先赶快回家吧!”于是,我们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往江州方向赶去,两个小时后,我们下了高速,七拐八弯,又颠簸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回到老家白家庄。

说来也是很可笑,我妈都嫁来了白家庄,却把一大家子都带过来了,但是大姐他们几个名字又没改。老爸比较懦弱无能,在老妈面前都不敢放半句屁。最后,竟然也相安无事,真算是奇迹。

好像刚刚还亮堂堂的天,就在我和大姐说话的间隙,时间竟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大姐说要拉上二姐去老妈的坟前瞧一瞧,我想这也很正常,虽然我不太想去那个人的坟。有什么好瞧的,打我们的时候从来不知轻重,没被打死几个简直就是老天在保佑。我还要去瞧她这个暴力狂干嘛,我还不如去我老爸的坟前磕两个头。

然而,拗不过大姐。我们很快来到二姐家,她家就在中学旁边,没有二姐带路,我们还真找不到那个人的坟。二姐总是一副冷酷的样子,不太喜欢跟我们打交道,这还是数年来第一次说话,当她听到大半夜让她带着去上坟,起初说什么都不愿意。

最后,我只能祭出杀手锏,我把手机打开,对着刚刚下单的商品,我说我刚刚给阿雨买了他最爱的游戏机,你要不去我可就退了,我答应过你儿子阿雨的事,这回可是你要让我退货的。二姐脸一黑,这才勉为其难答应我们一同去山上拜坟。

坐上车子,我们一路向着山上开去,二姐在一旁给我指路。只听二姐边指路边撇着嘴说:“搞不懂你,白雁平,平时你小子也没见你回来看过老娘,这时装什么孝顺嘛?”

“不,我才不要愚孝那个暴力狂魔柴金贵,我只是敬重我的老大姐,大姐还有病在身,她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呢?”

一路无话,只有寒风刺骨,以及二姐冷冷地时不时说一句“要左转了!”或者说着:“前面路口直行就好。”很快我们到了路的尽头。

然后,我们下了车步行数里,来到密林深处,一块平整的土地裸露在我们眼前,上面早就长满了杂草。这时大姐赶快走上前去,也不知道她怎么变戏法地拿出来吃的喝的东西,在那凸起的坟前摆好一排,然后自己跪在哪里喃喃自语。

我和二姐冷冷淡淡地站在一旁,并不朝那坟前跪下,二姐向来硬气,让她跪老娘也是不可能的。大姐说,曾经有一次二姐被揍得只能出气,都没有进气了,但是仍然不服软。

想想二姐的学费还是自己贷款给自己交的,她就不可能给这个躺在坟里这位下跪,后来她工作了好几年才把贷款还干净,却也把老妈恨得不得了。

等到我上大学,老娘竟然舍得拿出钱来,只因我一直就装作很听话,从来不反驳她,直到大学毕业,我就跟老娘翻脸了。说来,我倒是要有几分惭愧的,要是老人家从土里跳出来打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呢?

我俩百无聊赖,也没有聊天,就抬头仰望着星空,时而紧了紧衣服,毕竟深秋时分,还是蛮冻得呢。

突然一声令人毛骨悚然冷哼道:“白雁平,王彩霞你们这两个不孝子,竟然还不过来跪下!”

“我勒个娘亲,老妈诈尸!”二姐闻声朝着大姐跪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通深似墨的人影,从坟墓碑后站了起来。二姐不敢多看,尖叫了一声,喊了一句话,“白雁平,被你害死!”她说完拔腿就跑,也不再看我们两个。

我心里也慌得一批,什么情况?这老家伙,难道是装死,她根本就没死,只不过等着我们回来报仇嘛?然而,毕竟我一米八的身高,虽然不及老五长得高,总比我老娘那一米七的身高强多了。

我大着胆子反而走进墓碑,这时大姐竟然也站了起来,走到老娘旁边去给她拍身旁的泥土。一边拍落泥土,一边说话:“妈妈,原来你没死啊,你为什么装死呢?把我担心得半死。”

“嘿嘿,我要不装死,我怎么知道究竟哪个子女对我是真心的,你以为我把钱都给老三和老五用吗?怎么可能。白雁平,还不给我过来跪下,你知不知错?”

原来她根本没有死啊,这个老家伙真是老奸巨猾,真以为她手上掌控着亿万家财一样一样,真是搞笑,我一时间心头转了数千个念头,我差点就真的给跪下了,一不做二不休,她就是真的鬼我都不犯怵她,何况她还不是鬼。我把心一横,狠狠说道:

“柴金贵,七年前,你和我老爸合伙赶走我时,老爸就说了要和我脱离关系,既然你都不是我娘,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给我滚犊子吧!凭什么跪你?凭你从小不准我说话,把我变成二十年的哑巴吗?凭你没哭吃非要硬吃,我都不需要一分钱在高中读书,你非要做主给我送到省城去念书吗?凭你在非典期间,我们被隔离的时候,你辱骂我半年之久吗?我那时都是一个成年人了,你仍然不尊重我,你这样的老妈,我早就不想要了。要不是老爸主动提出来,我当时都下不去这个狠心和你们断绝关系。”

“我擦嘞,你这沙比儿子还来劲啦,你那时候抑郁寡欢的,不是老娘激将法激励你一下,你早就自己都跳楼交代了,要不是老子给你送到全国数一数二的高中,你能过得比现在好吗?要不是我打你骂你侮辱你,就你当时那种傻里傻气的脑袋瓜子,还能静下心来读书吗……”

“果然不愧是狡辩高手,柴金贵,你今天就算是口吐莲花,我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是人是鬼,我都不怕,放马过来,你当年把我爸用菜刀砍断两根肋骨,我可是亲眼所见,不用狡辩,你这个谋杀亲夫的刽子手……”

“嘿嘿,你说得对,我还真就是刽子手!”只见她从兜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数尺尖刀,露出阴森森的白齿说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准备吗?当年我都敢手刃丈夫,今天斩首刀劈不孝子,也是谋划多年了,王彩虹,闪到一边去。可别伤了你。王彩霞这个不孝子要不是跑得快,老娘今天照样要劈了她。白雁平,你的命本就是我给的,老娘今天就要收回来。”

只见一片刀光向我劈过来,我顿时吓得屁股尿流,心头一片空白。我为何要相信这该死的老妖婆死了啊,我为何要心软带大姐回家啊!我为何要故作勇气面对这心狠手辣的老娘啊!

“啊……”大姐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在狭小的汽车子里传开来,我也在梦境中惊醒过来。我睁开眼,全身冷汗,赶紧站起来,大姐也是瑟瑟发抖,似乎刚刚做了一个超级恐怖的梦。我望着车外,还是大中午,根本不是晚上。窗外还有正在启动的汽车,汽笛声响起,扬尘而去。原来刚刚不过是噩梦一场啊!

“姐,你没事吧?”

“没事啊,就是刚做了个噩梦,梦到雁儿你被老妈给砍死了!”

……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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