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缦学堂南京大师课《弹琴的讲究与琴人的修养》游学回来,给洁云师姐发了信息,说收获很大,只是和以往参加学堂的活动很轻松、很愉悦有所不同,感觉沉甸甸的。
师姐说,写一篇总结吧。
是啊,是要写的,每一次的回顾都是去回望自己走过的每一步心路历程,都是真实不虚的印迹。

从知道郭平老师主讲的南京大师课开始,就已经在检验自己的琴到底学得如何,习琴就是修炼心性的一个过程,离开琴桌,才知道自己练到哪一层了。
大师课的上课时间刚好和我的另一个课程重叠,很难取舍,犹犹豫豫了两天,我似乎要用上四叶草来做决定了。
到底如何抉择?选择背后的标准是什么?为什么而选?这样思考后,头脑里自动浮出来两个字——“知止”,一刹那间,我笃定要去南京游学,我想起了为何要加入缦学堂,为何要成为终身缦客,为了照见自己,为了获得一颗宁静的心,更加的真实,更加安定从容。
原来做一个决定是这么的简单,而自己由于惯性的力量,还在那里绕圈圈。“知止”是老师一直强调的两个字,看起来好简单,但是做到却是极难的。想起来老师曾经说过,“一个人要有多大的福报,才能从一而终。”。当面临很多选择时,是否能和弹琴一样,定得住,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妄的,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该放的,这些正是在生活中去检验弹琴的功夫到了哪一阶段的课题。
在一个斜杠青年满天飞,四处兜售焦虑的时代,要守住自己的心是不容易的,稍不留神就被滚滚而来的信息卷走了。我想,在缦学堂,用巫娜老师的心法习琴,就像是给自己罩上了一个金钟罩,屏蔽了很多的杂乱的信息,在那一刻,让自己和自己呆在一起,觉察自己,从念头,到呼吸,从身体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到音与音之间的留白,那样的时刻,去掉了目的性,是纯粹的,朴素的,能安住在那一时刻,是极美的。
提交了上课申请后,准备开始好好习琴了,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申请通过的那天,父亲动手术住院,要回家照顾他,想着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变,那也不存在一个不变化的、稳固的习琴时间,就背上琴,带上郭平老师的书《古琴从谈》回老家了。
特别喜欢郭平老师说的,“古琴之清,清就是纯粹,从人格的角度来讲,意味着正直而脱俗,“清”字有一种美感,他既正直又不俗,清是一个人真正的精神的彼岸,逸出去了,是心之所在。”,对这样的精神之地,心向往之。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每天趴在父亲的病床上看《古琴从谈》,在书上看到了“清”如何做到,明代徐上瀛的《溪山琴况》在规定了“清”的重要条件,承认内心修为之于“清”的重要性之后,马上强调指出“指上之清尤为最”,表明他所谓“清”的境界,主要还是得由“妙手”获致。
“清”中是含“静”的,而静并非无声,徐上瀛强调说“政在声中求静耳”,声得之于指,而运指之静是“独难”得到的。指上之静,根本还在于心、气、神之静,如若能在调气、练指两方面都下功夫的话,则指法的急缓繁简都不会妨碍“清光外发”。

一边看一边喜,巫娜老师不正是按照这样传统的方法在训练我们吗?从指法细致入微的讲解和示范、入门课的静坐练习的反观自照、心法不厌重复的念叨、大师课的参学游访,希望我们从老先生们的身上学到他们的风骨,这种种的一切,老师都是在尽其所能的在透过习琴这件事,让我们日积月累的功夫上身后,成为一个真正的琴人该有的样子。
不禁想到老师为缦学堂,为缦客们做的所有的一切操碎了心的事,心生感动,同时也感到作为终身缦客身上的一份责任,是要把老师教授的传递下去,这时有一种力量生出来,告诉自己,要好好习琴。
今年因为各种忙,习琴的时间很少,也是在报名大师课的那一刹那,做了决定,今年应该怎么做事,怎么学习,怎么习琴,正如《古琴从谈》上所说:“琴是一门需要技艺完成的艺术,境界的实现,需要具体工作完成。”清“作为一种内在气质和精神境界,亦需要琴人在具体抚弹过程中完成。”
所以,每天清早去医院前在酒店练习30-60分钟静坐,照顾完父亲,每天回酒店里,就练一会儿琴,完成作为琴的具体工作,助教周喆点评作业说,状态不错。
习琴可以让人安定,在生活中,守住自己的心,不被焦虑,担忧所侵扰,坦然接受发生的一切,不仅让自己,也让身边的人感到安心,一切反而会向着更好的方向走,父亲的伤口愈合得出奇的好,我也可以安心回来上课了。
老师一直说在缦学堂学琴,是弹琴非弹琴,回过头来看,弹琴也是在弹生活,安住此刻,很朴素,也很真实。
琴人的修养,也是在生活的事件中经年累月的慢慢养成。
正如郭平老师说:“弹完琴去买菜,这就是生活。可能弹琴的人,不一定都是环境那么优美和高雅的。但是在他的生命当中、生活当中,就是最朴实的一种事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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