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是个善良仁慈的人(下面所说的与这并不矛盾,我讲的只是你在孩子心目中的形象),但并非每个孩子都具有坚韧的耐心和无畏的勇气,都能一直寻觅,直至得到你的慈爱。你只可能按你自己被塑造的方式来塑造孩子,即通过力量、大叫大嚷和发脾气,这种方式之所以很合你的心意,还因为你想把我培养成一个强壮勇敢的男孩。
你的观点正确,任何别的观点都是荒谬、偏激、疯癫、不正常的。你如此自信,根本不必前后一致,总是有理。有时,你对某件事毫无看法,因此,对这件事的任何看法必定都是错误的。
我的所有思考都处在你的重压之下,我的想法与你的不一致时也是如此,而且尤其如此。所有看上去不依赖于你的想法从一开始就被你的贬斥压得很沉重;承受这样的评判,以致完整而连贯地阐明我的想法,都几乎是不可能的。我这里并不是指什么高深的思想,而是指小时候的任何一个小举动
我肯定也经常说些让你伤心的话,但我总是意识到了对你的伤害,这让我心痛,可我忍不住要说出来,我说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你却毫无顾忌地恶语伤人,不为任何人感到歉疚,说的时候不会,说完之后也不会,你让人根本无法招架。
而我小时候,你对我的大声嚷嚷简直就是天条,我永志不忘,它们一直是我评判世界,首先是评判你本人的最重要的手段,而你根本经不起这种评判。由于我小时候大多是吃饭时与你在一起,你的大部分教诲便是用餐的规矩
,我心中衡量万物的尺度,自己并不遵守为我立的许多戒律。所以,世界在我眼里一分为三,一个是我这个奴隶的生活世界,其中布满了条条框框,这些法规是专为我制定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完全符合这些法规,然后是第二个世界,它与我的世界有天渊之别,这就是你的生活世界,你一刻不停地统治着,发号施令,因命令不被遵循而动怒,最后是第三个世界,你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幸福地生活在其中,不受任何命令和戒律约束的世界
其实他们好像是都提前说好了一样,都要去急着扮演一个暴躁焦急等待者的角色,就是把自己以前的想法啊壮志啊观念啊一股脑的交接给我们,从来不要问我们想不想,要不要,他有些执拗对我很有帮助,我确实捕捉到了微弱的同情他的能力,在这共情渲染放大之前,我想说他甚至从来没有问过我吃饭没有?多少年来,一次都没有。这使我格外清醒和冷酷。更不要提那些不齿的肮脏的暴力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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