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白停了手,完颜晋瞪着他道:“打,自然是还要打的!你为什么要伤阿黛的心!你伤了她的心,我非杀了你不可!”
沈一白说:“若我不伤她心,你怎会有机会——你现在来挑战我,难道不是为了要搏她欢心么?
“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挑起必败之战,真是令人感动……啧啧,快快回去邀功吧,说不定那姑娘看到你一身的伤,立即同意嫁给你了呢。
“要你不敢自己往自己身上弄出伤口,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这句话依然是近乎于羞辱。
很多年以后,沈一白的弟子谢峦在坦白到让人不舒服这方面,实是深得师门要义。
所以完颜晋立即抡起独臂铜人,两人又斗了起来。
如此这般的第四次停手,云初定去烤了点野味,丢了袋酒给沈一白;又丢了一条小羊腿给完颜晋。
完颜晋一脸茫然地抓过羊腿,啃了一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就此回去,还是歇歇再战。
而沈一白明显无意再与他纠缠,三人酒足饭饱之后,他便拉着云初定、施展轻功避开了完颜晋。
彼时的云初定避走中原不太久,把所有的热情都花在了研习武功之上。阿黛、完颜晋、若是,这些都是意外到来的人,与他无关,他也未有丝毫挂怀。
抛下完颜晋,云初定与沈一白又开始了武艺的切磋,他们研究起适才的那一战,甚至是三天前云初定与若是的一战。
两人像棋局复盘一样,一边回味一边评论。
沈一白见过的世面远甚于云初定,他依自己的经验提出一些对战时的意见,云初定深以为然,却又觉得太难,禁不住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渐渐地,竟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一会儿模拟敌手,一会儿用七虹门的武功对战,一会儿又用沈一白所教的招数……
他不停地模演,不停地吸收得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呯呯呯”几下巨声响彻天空,云初定这才从入定的状态清醒过来。
他的第一想法是:“是打雷么?”
但他马上就否定了自己。因为天色蒙蒙亮,朝霞就在天边,太阳还沉在地平线下,然而随时都可能喷雾而出。
不想自己这一番模演,竟是整整一夜!
云初定叹了口气,然后发现这段日子以来砣不离秤、秤不离砣,真的似极了“好基友”的沈一白不在视线之内。
沈一白去了哪呢?
正迟疑间,某个方向,又是“呯呯”两声巨响。
云初定的心突地一跳,寻声而去。

然而不等他奔到地点,突然那方向有一只巨大苍蝇般的物体飞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飞在天空,盘旋着,盘旋着,往天边去了……
这是什么东西?云初定怔忡了一会,才继续往巨声响起的方向而去。
那里只余下一摊鲜红的血,以及半截碎掉的白玉发簪,沈一白的发簪。
沈一白为人所伤!他的人又在哪里?
云初定找遍圣地,始终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沈一白以他来时的莫名,又莫名地消失在云初定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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