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再袭北京,长安街的车流变得稀疏。
途径位于西长安街的三味书屋,大门紧闭,店内没有灯光,面对佟麟阁路一侧的橱窗空空荡荡……
疫情成为压倒这家有着32年历史的民营书店“最后一根稻草”?此时的我心头一紧。
几年前和这家书店有个约定——只要路过,都要向她做一次“告别”。在实体书店,特别是民营书店举步维艰的今天,一对七八十歲的老人倾其所有,呵护着着这个八十年代点燃的薪火,“每次可能都是最后一次”,对此我是有心理准备的。


问在附近的保安,答:“不知道,很长时间,起码半个月没开了。”
问附近邻居,答:“好像已经关了。”
根据何来?她向侧面努努嘴,“我在那上班,几个月没有见这儿开门了。”她示意的方向,是一座央企大厦。
透过橱窗向里观望,黑洞洞的;大门紧闭,门后有一根横向的门杠,可能主人在里面;地上散落着一叠以北京为主题的杂志,封面标题是“四季雅歌”。
一楼是书店,二楼是曾经的茶座,讲座、沙龙……,楼下与古今中外大师神会,楼上和当代学者“碰撞”,那是一个令人怀念的时代。

轻叩一侧门环,里面没有响声;再扣另外一侧,仍是鸦雀无声。情急之下,对着门缝向里面喊:“李老师,李老师”。
这喊声在长安街的背景下十分微弱,当时的急切是,这对老人安否?书店命运如何?
里面没有回响,拿起一本散落在地上的杂志,正准备离开,紧闭的门打开了,一位长者出现在面前,“李老师!”虽然那是三十年前的记忆,却似铁水浇铸,虽然在他眼中,我只是千万求知晚辈中的一个。
“你们身体好吗?”
虽然大门敞开,我没有跨过门槛。面对疫情,老人是易受攻击的高危人群。
“我的身体还不错,只是老伴身体不好。”饱经风霜、渡尽劫波,老人还是那么淡定。
“书店是临时关门,还是……?”
“临时的,是疫情原因。我们这里是“疫情中度风险区”,政府规定恢复营业时,必须在门口安排一个测试体温的员工。我们小店承担不了这额外费用,只好关门。”
没有和老人继续交谈,毕竟这里是“中度风险区”;没有和老人握手告别,为的是降低他接触病毒的可能。
道一声保重,向老人深深地鞠躬。老人微微愣了一下,前倾略带僵硬的上身作为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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