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聊聊自己的写作。

初二之前我常常因为写作而获奖。
记得有一次考试写的作文被语文老师拿去投稿,给了我15块钱和一本小小的作文书。
从那之后我参加了大大小小若干的作文竞赛,一开始还得了几个奖。
后来,在初二那年我交了一篇初赛的作文,具体我也记不得,我只记得自己在那篇文里描述了一个明媚,树木繁茂的夏日,我在河流的中央思考人生。没错,在河流的中央!
现在的我完全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怎么会写这样奇奇怪怪的人,最要命的是,这不是杜撰!!我真的有个大夏天一个人跑到小河中央去思考人生,捂脸。
总之我被骂了。
第一次被骂,一个顶着方便面头的女老师吊着嗓子质问我这写的是什么,完全看不懂我在说什么,在表达什么。我沮丧地从办公室出来,我的语文老师安慰我说,你只是把东西写得太晦涩。
那时候我还不太懂得晦涩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后来无数个夜晚我思考着“晦涩”这个词的含义,我想,大概就是把过多的笔墨放在了自己对世界感到神秘和迷茫的这一方面。
因为这种神秘感自己都看不透,写出来怎么会不晦涩呢?世界的神秘本来就是晦涩的吧。

我后来才明白,晦涩也有晦涩的意义,因为晦涩的东西也是存在的。
最后我的竞赛生涯以一篇描写了世界大灭亡的决赛作文而结束,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那时还以为自己写得很有新意。
总之自此之后我的写作就开始转向了地下,我开始懂得什么东西写出来可以给人看,什么东西写出来不能给人看。
你可以给人看浅显易懂的快乐或者难过,比如考得好的快乐和没吃饱的难过。却不能给别人看你深藏不露的偏执和炽烈难控的欲望。
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我翻我初中时写的诗我都觉得非常的喜欢,但就是绝对不会给别人看的原因吧。
那时的诗总是透露着年少时特有的不安和纯粹,看待世界没有现在的这种老成,老成得似乎发生了什么都是理所当然,那时接受一个新观点就是一场浩浩大大的征战。
那时候的自己,既承不起胜,也担不起败,只能用洋洋洒洒的诗句承接那就快要溢出来的情绪。然后发呆许久许久。
到了高中我算是彻彻底底地丧失了写作这个技能了。
怎么说呢,再也没有人会想起让我代表去参加作文竞赛,也没有人会把我和文学挂上勾,那时我们评判一个人文写得好不好似乎只看他的文采。
为了获得这种文采,我照着学霸的样子,削尖了脑袋地背各种诗词,最后背得想去山间归隐了,写作文时却还是想不起引用哪怕一句诗词。于是我放弃了。
我妥协了。
妥协什么呢?妥协自己就是不会写文。
其实我是不甘的。
因为和高中同学们比,我业余时间里写了很多东西,我也越来越爱写作,写出来的东西却远远没有他们吃香。
我看着他们的文被发表,被传阅,稿费也不是我初中那小小的十五块而是涨到了五十一百。
说不失落是假的。
可我改不了。
也许可以改吧……但我远远没有那么努力,我开始更加自闭地进行着自己的地下写作,无论是诗还是小说,虽说写得很自闭,但也很自由。
不需要考虑三观,也不需要考虑剧情,那时候的文感觉很像是一个磕了迷幻药的人,一边制造血腥,一边躲避爱情。
说实话,那段时间写作真的很开心,像磕了药一样,常常沉浸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无法自拔。那时的文总喜欢描述一场盛大的,席卷天地的黑色的雪,某个孤独的杀手数着埋葬的尸体发愁。

后来终于到了大学和现在了。
大学算是我渴望认同的一个时期,我希望有人喜欢我的作品,希望挣取稿费,希望有关注。
后来写着写着,我发现自己的文因为长期只写给自己看,很多时候语句都不通,对别人来说可读性就更加的低了吧。
因为自己的写作实在是不成熟,投稿什么的也是过不了,于是就下载了简书,算是给自己一个练习的平台吧。
其实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写作变得更加的功利化了吧,我希望能创造出令人喜欢的成熟的作品,也希望这样的作品能给自己带了稿费的收入。
常常看到有人争论网络热文低俗的这个问题吧,我也曾经动过想模仿写这个热文的念头,但还是做不到。可能缺乏这方面的才华吧。
现在的我变了很多。
以前的自己写作总是在逃避些什么,现在却想要用写作来迎合这个世界。
也许这也并不是功利,只是妄想在写作这个世界里以世界允许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偏执,欲望,消沉和寂寞吧。
这些被深藏的,被掩盖的情绪也渴望被世俗熙熙攘攘的光,给照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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