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楚轩一时无法理解,修齐更是摸不到头脑。墨笙开口说道:“池少,我未叛你;当初你要求我,只要在她身边一天,便要守护她一天。她的尾巴也是她,我没错。”
念泪是由穆洛第八世的怨念与寒潭熔炼而成,天生邪魅,加之穆洛新得一尾乃是——戒尾。得此尾,须得尝尽人间百态,方能悟戒,窥其人心,惑其神智。当一切都不觉得疼,不觉得新鲜,不觉得快乐的时候,就可以单纯的凭借自己的好恶,无差别的对待身边的一切。此时的穆洛,是被这一戒尾控制。
穆洛回道傀儡身旁,说道:“你真当池少傻吗?从你不受控制的第一天起,他就对你起了杀心。你不过是想从我身上拿走你的老情人念泪罢了。可谁让她偏偏是我寄生的壳。这完全剥离,哪儿那么容易。”
修楚轩回忆起穆洛曾说过,她最怕得到的就是戒尾,因为池少告诉她得到戒尾需要经历许多疾苦。此外,戒尾控制不好会让穆洛失控,促使她成为最阴暗的自己。修楚轩似有所悟,对穆洛喊道:“穆洛,即使最不堪的回忆,那也是你的,别拿那是你的前世当借口。你必须接受,如此不堪的自己,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回家!”
穆洛被激怒了,戾气渐渐弥漫整个大厅,修楚轩、池少与修齐的禁制此时被解开了。四名新郎疯狂的向他们扑去,不知疲惫。只要让他们碰到,他们便会死命的撕咬,绝不松口。修楚轩顾及他们是无辜百姓,不忍下手。池少跃起,凌空一脚,将他们踹倒。泠禾拨动琴弦,琴音鬼魅可怖,连同墨笙都被琴音所伤。
“什么叫做不堪!你们才是最肮脏的存在,你们就该同归于尽。一块丢了心的圣器,就是石头,就该成为灰烬。墨笙,你这辈子就是个叛徒。为了主人丢了念泪,这次又为了新主子,叛了我。难怪她宁愿一直沉睡,就算被鸠占鹊巢,也肯不醒来。”穆洛双手击地,黑气如树根一般,迅速蔓延,所到之处,只要他们碰到,必受伤。穆洛凌空旋转,双手持双剑,冲向墨笙。
墨笙喊道:“她的禁足术,是利用的影子,别让她抓到你们的影子。”
“我甘愿被你们踩在脚底下的,在你身前、身后、身旁看着你。这辈子,你们都别想摆脱我。你可以转变我的方向,却阻止不了我对你的考量。”
穆洛三人离开符愓山,按照修齐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前往白民国与青泽汇合。
池少也接到坳山殿的邀请函,连夜赶往坳山殿,将吴悠托付给月兔。
三危山一直有句话流传于世:入门三家问,两虎相争谁出手,娇娘长者试认亲,不知好歹群蚁探,一路向前莫追问。
片刻住,宿南山;是八面玲珑,消息灵通的月兔当家。立山头,本事丘;是杀伐决断,金翅鸟、蛇族、蚁族当家;躲仇家,坳山殿;是和事佬,遇事不问不究,踏实做事的胡羊鹿当家。
到了坳山殿,胡羊鹿仍旧是一副谦谦君子,儒雅之态。池少行礼拜见:“池少参见夸君。”
“不必多礼,来此处阁下是想以绝后患,还是想追溯本源。”
池少回道:“我付重金,请夸君派人保我一行五人平安返城。”
夸君思忖,问道:“可知仇家何人,路途多远,所护何人。”
池少回道:“仇家不明,如遇仇家多半是生擒我们,不会痛下杀手。路途不远,半月即可。若时间到地未到,夸君可将人召回,到时我会书信一封,请夸君再行考虑。”
夸君又问:“五人,内斗之时保谁?”
池少夸赞道:“行家!内斗保我与一姑娘,到时我将画像给你。就算我出尔反尔,你们也要不能听我命令,保她。”
夸君盘算了一下,写下了契约,递给池少,并说道:“敌不明,人数多,周期长,价位高。这是契约,先付一半,完成后交给我属下即可,同意的话,即刻启程。”
池少将契约融入掌心,与夸君击掌为约,入契。
几日后,修楚轩与池少汇合,在白民国与青泽汇合。穆洛这几日异常平静,连同修楚轩和修齐的问候也一并平静的忽略,对青泽也不像往日那么爱逗趣。池少的归来,让修楚轩他们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事与愿违,池少的出现并没有让穆洛情绪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只有在与吴悠与穆洛交谈时,穆洛才会主动应答。念泪一直无法取下,吴悠多次尝试接近也未能得手。墨笙更是奇异的不见踪影,每当池少问穆洛墨笙在何处,穆洛仿佛未曾见过墨笙一般,默默摇头。穆洛日上三竿才会起来,只要是男人碰过的器具,穆洛都是避之不及,吴悠无意中发现,穆洛入睡前会跟念泪说悄悄话,偶尔会夜间出去,但屡次跟踪,都不得踪迹,赶回通知池少他们。等池少他们赶到,穆洛早已回房,安然入睡。
几日的奔波,穆洛的异常,大家都很焦躁。早上在院落,修楚轩与池少大吵起来,修楚轩埋怨池少不应放任穆洛寻找九尾,使穆洛陷入险境。池少不依不饶的指责修楚轩是个伪君子,偷偷将心头血放在穆洛身上,引得穆洛招致祸端。
修齐在一旁冷眼观战,吴悠则跑去叫醒正在酣睡的穆洛。
当穆洛赶到时,两人已经大打出手,拳脚相向。夸君手下待战一旁。
“池少,你还找帮手?”修楚轩质问道。
“要不是因为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至于拿出老底保小洛一路平安吗?”池少气愤的回道。池少边打,便嘱咐夸君手下:“哥几个,先不用帮我,这金龟孙,我打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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