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个与近一个月来的真实感受有关。
前段时间,因一件事很是痛心。我无法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理解这件事;更是无法体验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接受这件事的发生。因我不是他,所谓的设身处地、感同身受,同理心等等,此时都成了隔岸观火,再用力也是枉然。虽知道这社会有多么的势力,但更重要的是,每个人只有在自己人生成长的时间轨道上运行,才能成长为自己。只余尊重、祝福对方。
不管这个社会如何操蛋、如何冷漠,学会安放自己的心,这是个人积聚全身力量一辈子要去做的事。当一个人无法真实地感受到自己,无法按自己内心的渴望去做自己,仅剩被社会异化后的一副驱壳,如行尸走肉般行走在这世间。对于个体,这是最大的悲哀。个人不丢失真心,能体验到内心的真实感受,敢于拥有真性情;如此,才有可能安放自己的心,才有可能拥有生机勃勃的创造力。

想起小学三年级时,发生过挨打的事件。起因是值日生需要从自个家带打扫卫生的工具,那天我值日忘带工具。老师严厉地说:没带工具,就是用手扫地,也得将地扫完。大家都在打扫卫生,完成任务才能回家。无奈之下,瞅着操场角落里刚长上来的梧桐树叶特别大,就折断最底下一片叶子,用它做扫地的扫把。蹲着刚扫了一会,突然眼前就飞过来一脚,踢到我用作扫把的桐树叶上,本就易烂的叶子瞬间散了架。我本能的反应嗖的蹿起来,直接就扑上去推对方,嘴里嚷着“为啥踢我的桐树叶”。对方是一五年级的学生(后来得知与我堂哥同班),反手一推,我就踉跄地后退几步,屁股一下坐在地上,两手下意识撑在身后,手掌被蹭烂,划出几道痕迹,破皮出血。几个来回的较量,高我大半头的五年级男生压根不屑。每次一推,我准得退后几步,他推得狠一点,我就跌坐在地上。后来,带着浑身的伤痕、愤愤地看着那男生,他得意地进了教室。跟在他后面,知道了他教室与座位。
自此,每逢下课早一点,我就会堵在他教室门口。指着他让他出来,如果不出来,就直接走到他座位前,“追问他为啥脚贱的踢我的桐树叶,碍着他啥事了。要不就出教室对打,要不我就站在他座位前。”之后,经受不住我不断地堵与质问,他委托我堂哥出面,劝我别再堵他,找他麻烦。那时,我一心想的是他怎么能这样随便想踢就踢,踢后还如此推我。导致我屁股疼,手掌破,胳膊也被扭着了。他居然没觉得有啥了不起。浑身是伤的我,既不愿听堂哥没有痛痒的劝,也不想给家里人说。就一个劲的想让那男生承认自己脚贱不应该踢我的桐树叶,给我服软。这种情景大概持续了一周的时间,那男生实在撑不住了,自己怕了不敢来上学了。
后来,男生妈到我家,给我妈说了情况,让我妈说说我,“说他家儿子都不敢上学去了,让我别再堵她儿子,好让她家孩子能安心去上学”。至此,妈才知道我在学校发生的事。后来关于这事,妈明确的对男生妈说:“她就是手里拿根麦秆,你家孩子也不能随便踢一下,踢就是你家孩子不对”。后来,男生妈给我说,她家孩子不对,让我别再堵了;妈也说就算了,并且人家带了东西上门表示歉意。妈劝我时,才知道我手掌、胳膊的伤,我也说了屁股直到现在还在疼。后来,我很不屑那男生,怂包一个,自己个惹得事,让她妈来收拾。再后来,他见着我就绕道走。对于需要他说一句当面向我服软的话,觉着太不值当追究。
想想,自己历来是最重视内心真实感受的人,因而若是触摸了那道底线。就不会再有任何的利益计算的事情,利益计算只能放在那道线之上才可谈的。细思多年以来,真心、真实、真性一直以来被自己以不同的方式,下意识的践行着。

今日下午,与几个朋友聊到张扣扣被判死刑的事情,后说到弑母的北大吴谢宇…越发觉得,确实不能忽视属于个体内心的真实感受,由此积累起来的力量真的不容忽视。认识稍清楚点的人,轻者本人走向自毁,重者与周围自认相关的人同沉深渊;认识不清楚又不知以何渠道、如何泄愤的人,就会无征兆随意做出“拉人陪葬”的事情。当然,一件悲剧事件的发生,并非是如此简单划分;但任何事件的发生,归根到底都是事关个体。
在我们的社会生态系统中,无论是个体之间,还是社会机构与个体之间,通常都很难做到平等、尊重的对待个体,将个体当做血肉之躯的人来看待,设身处地的体验个体内心的真实感受。一切的交往都建立在能否获取最大利益的前提下,更有游刃有余于现下时代、真正心怀恶意、代表某种权力组织的个人或是机构,编织由社会文化习俗、法律法规、宗教信仰等集结的、欺骗众人的“合乎法规”的暴力框架,自带有权力的傲慢,无视对方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更谈不上看重个人的真实感受与体验。对于一个拥有勃勃生机、无限欲望,想获取个体真实感受的人,那将带来多大的窒息感,傲慢无形的枷锁无所不在。对于个体,社会若垄断暴力、正义不予时,有愤恨不公正的事情落在头上,要不就麻木钝化像爬虫一样活着,要不就拼尽全力去反抗。社会真相就是真正冷漠愚蠢,不管不顾,一切交由个体调适。总之,现代社会确实病的不轻。

没有人是自成一体、与世隔绝的孤岛,
每一个人都是广袤大陆的一部份。
如果海浪冲掉了一块岩石,
欧洲就减少。
如同一个海岬失掉一角,
如同你的朋友或者你自己的领地失掉一块。
每个人的死亡都是我的哀伤,
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
所以,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就为你而鸣!
——约翰·多恩的《丧钟为谁而鸣》
身处当代,将自己当做人来看待,将身边之人当做人去平等对待。尽其所能地理解身边拥有亲密关系的人,不必让对方按自己所谓的“正见”去生活,让对方成长为他自己,就是对对方最大的理解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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