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幕 开始便是错误
寒冬的第一场雪是在一个寂静的夜晚降临的,春野樱守在二楼的窗口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钟摆已经敲了十一下,熟悉的脚步声却没有如期传来。
她有些着急了,窗外突然下了这场大雪,兴许他今日不会来了,又或者他早就走了。
矗立在村子中心的火影大楼没有一丝光亮照进她的瞳孔,夜幕笼罩在村子的上空,如果从天空往下看的话,她的家一定是亮着光的。
一个念头在她的心里渐渐成形,伴着这场意外的大雪落在了她的心上。
她见不到他了。
壁炉里的火快要灭了,她想去添上一把柴,夜里凉,屋里的火得旺一点,她需要关上窗户才行,以免冷风吹进屋子里,但她还有着小小的期待,盼望着能够听到那个人的声音。
“咔嚓咔嚓。”她冲到了窗口,一把推开了窗户,仔细聆听着雪中的声音。
是他。
她记得他的脚步,每一下都打在了她的心上。
在这个雪夜,她彻底厌倦了这个冰冷的家,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等到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赤着脚,拖鞋被落在了身后。
“春野樱?”
成片的雪从她眼前飘落,男人的面孔不再稚嫩青葱,黑夜里她辨不清他脸上的神态。
诧异也好,厌恶也罢,这一刻她全然不在乎。
为什么之前没有留意过呢?
他从来都不会叫她‘宇智波樱’,在任何场合都是如此,如今能够听到有人叫她‘春野樱’,对她来说是种解脱。
男人的身体变得冰冷,因为这场厚厚的大雪,也因为她冰凉的一吻。
他没有拒绝她的吻,也可以说这个吻是他渴望已久的事情,在他空间狭小的少年时期,春野樱是他生活重心的根基,过了那段时期,根基开始被时光啃食,然后他拔起了树根毫不留情的丢弃了她。
“你爱我?对吧。”她看着男人的反应,漂亮女人的优势不在于她无与伦比的美丽面孔,而在于她拥有着看透人心的能力,尤其是男人的心。
他低头看见了雪地上的赤脚,如果这只是一场游戏,他不见得是输家,起码他可以赢过一局。
她的腰很细,腰间也摸不到赘肉,这是他将她拦腰抱起的第一感受。
飞雷神之术,他学到的第一个忍术,是他父亲自创的忍术,曾经被写在石刻上的秘术,此刻却被他用在了无用之处。
春野樱蜷着身子缩在他的怀里,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以及雪花落在她脸上的细微声音,她绝佳的听觉神经用在了这种时刻,被她的师傅纲手知晓了估计会从地下爬上来找她算账。
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混账”还是轻的,师傅离世前她没有尽过一个弟子的责任,所有的重担全压在了师姐加藤静音一个人的身上,而她沉浸在深爱得到回应的滔天喜悦中难以自拔,将医者之心彻底抛在了脑后。
她早已不适合当一个医生了,行医者要求有一颗‘仁爱之心’,决不能只顾自己,但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全心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往往顾及不到其他。
村子最西边有一栋二层小木屋,瀑布的水流已经结冻断流了,这里算是他家的祖产,父母在大战中死去后房子以及里面的一切就都归到了他的名下,继任火影之后按照惯例他搬离了这里,入住了村子中心的火影宅。
他的老师卡卡西卸任了火影一职,说服他接任火影大权时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连夜差人把他家里的东西全部搬到了火影宅,继任大典那天他晕头转向地就接过了火影袍。
火云图腾燃烧了整片天空,这是他父亲曾经用生命守护过的村子,是希望诞生的地方。
他从未想过要走上跟父亲一样的道路,火影是一种负担,他害怕自己的双肩承受不住火影袍的重量,正如他无法承受爱情的重量一样。
此刻躺在他怀里的女人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也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双方是公平的,谁也不吃亏,可他的心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为他曾经被踩灭的理想而愤怒。
怒火燃烧起来了,雪夜不再寂寞。
他吻着她的左胸口,空气中裸露着的皮肤有着白玉一般的色泽,在他的手掌下面是一颗跳动着的心脏,他的指尖在弹奏一曲乐章,是一首冬日悲歌,从头到尾都是以悲剧落幕。
他跟她的开头并不美好,起于欲望,消于无爱。
“旋涡鸣人,你爱我对吧?”屋子里没有生火,按理说应该很久没有人在这里住过了,可房间里并不见有灰尘,春野樱除了听觉灵敏外,她的鼻子也不错,自然闻出了空气里的气味。
有人在这里居住,时间还很频繁,所以窗边的吊兰还活着,没有被冬雪冻坏。
“你这是在求证什么吗?春野樱。”他抚摸着垂落在她脸颊一侧的粉发,这张脸还是这么好看,诱惑媚人。
春野樱张了张嘴,她想要说的话都被堵上了。
“春野樱?”他含着笑贴近她的耳朵,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尖,“有些话我曾经说过了,就不会再说第二遍。”
是的,他说过了。
她想起来了,他说过“爱”,只是那时她并不在乎。
好马不吃回头草,她吃了回头草,却还希望自己仍旧是一匹好马。
以爱的名义困住一个人,是她的自私,也是她最后的底线。
上任火影的几年间,漩涡鸣人没有一天迟到过,每天的工作量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下班时间总是往后推,上班时间倒是一直固定。
在拉面店吃完了当天第一顿饭的漩涡鸣人看了眼店里的钟表,一乐大叔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今天会迟到吧?”
漩涡鸣人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汤,拿过椅子上的火影帽戴在头上,“嗯,走了。”
大叔收拾着桌面,抬头冲他笑了一下,“好好工作啊!”
漩涡鸣人点点头,火影袍下摆的图腾正在熊熊燃烧,他掀开拉面店门口厚厚的帘子走了出去,外面已经不下雪了,太阳躲在了云层后面,初雪未消融。
“火影大人。”他一进大楼迎面就碰见了抱了一堆文件的奈良鹿丸,曾经的天才忍者如今在他手下任秘书长一职,这个职位是奈良鹿丸自己要求设立的,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个职位,等级只在火影之下,平常任务就是处理各类杂物,手下也有四五号人协助。但那些人的智商都赶不上一个奈良鹿丸,工作了不到一个月就纷纷提交了辞职申请,无奈之下漩涡鸣人就不再往他那里塞人了,原本想着减轻一下他的压力,却不想平白造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叫我鸣人,这句话我说了好多遍了,你怎么还是这样?”漩涡鸣人至今仍然无法适应奈良鹿丸对他的称呼,同窗时期还是平等的称呼,但自从他当上了火影,“鸣人”就变成了“火影大人”。
奈良鹿丸的标志性冷面孔在他面前显露了出来,他的眼睛眼白过多,所以有时候显得不太精神,原本长得不错的五官被眼睛毁了三成。
但比起他超高的智商,漩涡鸣人更羡慕的是他的眼睛,那双能够看清很多事情本质的眼睛,是他最需要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眼前是一团迷雾,雾气中藏着一头巨兽,全身燃烧着赤色的火焰。
奈良鹿丸用空闲着的右手扶了扶眼镜,余光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后面。
他不近视,戴眼镜只是为了好看,而且让别人觉得稳重。
二十四岁的奈良鹿丸至今仍是单身一人,工作之余的时间都用来了相亲,效果却不是很好,主要是没有遇到一个能够匹配他智商的女人。
他的口头禅从“麻烦”渐渐变成了“女人就是麻烦”,这也是一种进步,证明他开始了解到了女人最真实的一面。
“卡卡西来了。”
漩涡鸣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知道了。”
这其实也是区别,奈良鹿丸对前任火影的态度绝对算不上尊敬,偶尔还会在言语上进行诋毁,礼貌这个词他从来没有在卡卡西身上用过,究其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卡卡西是村子太过有名的单身汉,在奈良家是最不能提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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