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照在Sana的庭院时,起床,吃早餐,打包行李。门外,幽深寂静的小巷,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适合离开。
Mosatafa忙进忙去,来的人,走的人络绎不绝。
“租个车呗,去伊斯法罕”
“几个人?”
“三人,可以找个会点英文的司机?“
“多少钱?“
“20刀,路上去奥比扬奈村和纳坦兹清真寺“
出门走到大街上,一辆白色小轿车停在街口,大胡子帅哥,把行李装上,刚坐上两秒,又乌龙了,这台是暴姐他们打的snap。一位穿黄褐色毛衣外套,个子矮小的大叔一挥手又领着我们又走一百米,上了一台黄色的出租车。
“确定是去伊斯法罕?大叔一个字英文也不会!
一秒都没耽搁,驶出城外在一个汽站排队加气,车上乘客必须下车。伊朗所有的车尾都搁着一巨大的罐子,产油大国,最不缺的就是能源,这些可以从24小时暖气和连公共洗手间都有不间断热水供应中看出。慢慢驶入卡尔卡斯群山的环抱,没有人,没有村落,只有辽阔绵延的山峦,远处的山顶白雪皑皑。
开了一个多小时,路牌显示奥比扬奈村还有四公里。山顶的雪越积越厚,离我们也越来越近,空气里的凉意一阵强似一阵,哆哆嗦嗦下了车,失策,这个时候没穿上秋裤。大叔虽然不懂英文,但沟通能力不差,他示意我们在一个半小时后回到这个停车场找他。







奥比扬奈村从帕提亚时期就已经有人居住,至今已有2000年的历史,说是有保持着最古老的巴列维语,但如今正逐渐的衰败中。一下山坡就见一对澳门来的母子正坐在阳光下喝着红茶,母亲戴一条绿底红花围巾,跟这个村巨搭,她显得极为高兴,“在这买的,很便宜啊,合港币不到八十,你们也要去买呀!”
很庆幸没有错过奥比扬奈,有人说,村里的人都走了大半,又有人说,红色的墙面已然脱落,拍照不太好看;但那又如何呢?光是地上一滩滩未融化的积雪已经让我们兴奋了起来,村头戴花头巾的老奶奶和老爷爷摆摊卖的杏干,苹果干可口清新;还能在村口荡着秋千眺望远山,冬天的树林脱光了树叶,孤零零的树干带着些脆弱的美。
村落如今依然有保存完好的沟渠,积雪融化,汇成清澈的溪流潺潺不息。房屋的破败不可避免,关掉的咖啡馆商店比开着的多。浴室、清真寺,墓地,图书馆,储水池,一座城该有的都有。








准时回到停车场,黄毛衣大叔站在车尾箱,变戏法般拿出一个热水壶,倒出三杯红茶,我们端起热腾腾的红茶,感动莫名,大叔笑了笑,友善而关切。
再往前走就是纳坦兹镇,途中会经过纳坦兹核设施,不能拍照或停车。镇上却是一派安静平和,几乎没有人。过街到了一家小餐厅,里面却是热闹拥挤。也许是他们的常驻定点餐馆,进门左右各自有了一桌中国人。食物几乎没得选,差不多是套餐,一份餐前沙拉,一支可乐,烤鸡配藏红花米饭,不同的是柠檬片换成了酸橙片。
百无聊赖等吃来,就听到右手边那桌中国人正大声说话,空间小,声音大,不听也不行。说话的男人来自上海,他对面坐着一对情侣,看起来正在给这一对洗脑,“我有个女朋友,但我从不带她见我的家人”家人里我的一切,需要好好保护…….女人发了脾气不要理她…balabala...生死,孩子…..把对面那对情侣说得是一愣一愣的。真心佩服了,这酒也没喝,怎么谈起人生来这么信手拈来?另一桌是是两女一男,两个女孩长得很象东北人,同样化着大浓妆,但穿的衣服很伊朗。出门在外,同胞就如同一面镜子,让人时时观照自我。
饭后,黄毛衣大叔把车开到几棵大树底下,巨大的树干得几个人才可以环抱。这就是纳坦兹聚礼清真寺了,伊朗境内保存得最为完好蒙古建筑,它始建于公元9世纪Deylamite王朝,最震憾的灰泥装饰拱顶有点儿像西班牙阿罕布兰宫的蕾丝屋顶,管理员会体贴地打开灯给你细细观赏。其寺内精美的米哈拉布壁龛已流失海外,现存于伦敦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留给我们的,就是空空如也的墙壁。






冷得极致,等了会阳光透出树影洒在那高耸的蓝色瓷砖上的光影,几分钟已经让人受不了,只得赶紧钻进车里。
翻越大山后就是无尽的平原和荒漠,一山四季,在不知名的山顶飘起了雪花,但等到了伊斯法罕,却是满天红霞。

在伊朗行走,每一步都是未知,基本不太知道今天会吃啥住啥。在LP上随便找了家酒店,开过去才发现是家五星级,一晚二百刀,然后当天还是暴满,一大巴一大巴的中国旅行团都住于此地。

黄毛衣大叔很是机智,打了电话给卡尚的mosafata,让他跟我聊,我说,就找个跟你那家旅馆差不多的吧。大叔得到指示后就径直把我们拉到sunrise,esfahan traditional hotel,无论是价位还是设施,都深合我们心意。万千感谢大叔,我们三个商量着给了一点小费。一想这么晚了大叔一个人要独自开车回卡尚,生活相当不容易,我们得好好呵护彼此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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