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忙的一天这会儿才算消停,身体停歇下来,心却不能平静。总说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今天的这场经历,我只是很近的旁观者,却也强烈的感受到,有时候明天是裹挟着意外来势汹汹!
凌晨三点多老王手机接到爸爸的来电,深夜的电话总是让人心惊。果不其然,叔叔凌晨操作开花机器的时候把手掌搅进机器里,地方医院做了简单处理,让家人立刻往温州市区医院来救治。爸爸电话里说了地方医院推荐,来的路上问我们打探医院底细。名称是非常陌生的,上网看了是私人医院,分别给药代和医生朋友去了电话,都是关机无法接通。只能凭着自己的判断让他们去公立大医院。
挂了电话完全没有睡意,问了哥哥陪同上来的人员,想着有几个哥哥随行也算放心些。跟爸爸通话他们正赶往附一医,想着叔叔伤情不明,起床洗漱去医院跟他们汇合。老王并不认同我的做法,丢出一句你又不是医生,过去能干嘛?!你们老韩家都是这样火急火燎。且不说我期待他一同去医院不可能,这话听得人满腔愤怒。
强压着心里的愤怒出了门,飞驰在空旷的高架上,愤怒之下心里的酸楚被搅动,层层泛上来。这样的话,不是第一次听到。妈妈哥哥的每一次体检,老王是从不放在心上的,我陪同我主动跟他说情况如何。哥哥的每一次复发就诊,他几乎不发一声。我的切肤之痛,在他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到医院见到没有血色的叔叔,左手被纱布棉花捆绑得厚重,血还在淅淅沥沥往下滴。十指连心,碎掌的痛无法想象,他一阵阵哀嚎。看到陪同小叔来的只有爸爸姑父和三婶,三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心里升腾起更大的愤怒!爸爸四个兄弟,两个姐妹,子侄十几个啊,关键时刻就这样让他们上来温州胡乱寻医问药。
检查挂水两个多小时后进手术室,手掌碎成了渣,腕部以上也粉碎了,必须截肢。七点多医生朋友们纷纷回电话过来,手术室工作的同学关照了负责叔叔手术的医生护士,尽量做好神经和血管的处理。传回来的手术室里的照片,手掌连带指头搅成了渣,听着叔叔对医生的恳求,哪怕能保住一两个手指也可以啊……我的心如刀绞
手术很快,叔叔他告诉我手术过程他全程清醒,不敢想象他如何恳请医生保全他的手臂。
碎成渣的何止是手掌,还有这手掌要托起的生活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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