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大漠孤烟人马双双

第八十一章大漠孤烟人马双双

 

当年那半张脸灼伤的女道长，便是柳若絮的生母——刘夫人，这些都是后话。

 

山河倒退，锦心与柳若絮乘着拾翠斋隐梅山庄的传递信息的良驹一路驰骋。风景从小桥流水，丛林遍布，曲折小径，湖光山色到地势开阔，平原上麦穗正结着硕果一望无际。一路上天气皆是和风晴朗，少有阴雨。因为柳若絮身份的便利，路上的关卡都顺利通过，途中二人话语不断。

“师傅一向疼爱师妹，但师妹的性子一向乖戾张僻。青冧门经常无故消失婢女仆人，锦心你上次在青冧门遍了解其中原委。我怕你独自一人在青冧门讨不了好处，便不敢与你相认。说来也是我对你照顾不周，不如这样锦心无论以后你我陌途或同檐，我许你个心愿。”

“锦青之前在阑苏的集市上给我带回来一本前朝的话本【仙剑奇侠传】，里面记载了一些江湖儿女的情事。杜撰的也有，但好多都是纪实。我知道的就有蜀山掌门长卿为了蜀山大业与女娲后人紫萱双双饮了忘情水而生别，从此相忘江湖。整本传奇里，竟然只有我唐门第十九任掌门之女唐雪见与其夫景天历经波折后相濡以沫，跟【唐门】秘卷里纪录相差无几。江湖前辈有情的能够生前同檐而居的少之又少，最后只剩下死后同穴。也不知你我最后能落到了什么结局，但是柳若絮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知我一起想办法，一起抉择，不要为了我好，为了保护我，最后反而将你我生离或者死别。”

“锦心，你忧思得太多了，此次回青冧门，我便找个时机向师傅禀名实情。”

“你师妹对你的情思你可清楚？”

“我也是那夜她偷偷将青鸟带走，后来她模仿我笔迹给你写了一封诀别信，被我在城外拦截。我才揣摩出她的心思。加之几位师弟之前有一提醒，便确定了下来。”

“中间竟还有这件事，我竟然不知道。清碧跟我说起你父母之事，这些年你该如何悲痛？趁着现在你我身侧无耳目，也可商议如何手刃仇敌，唐门京畿第二十五代长老唐堂与丁云城弟子也曾受刘将军的恩德，二位长老一定会鼎力相助。”

“十一年前，二师弟云星假死离开青冧门去了将军府，我到了将军府，他正离开。我想把师弟追回来问他要去何处，师傅才告知我生身父母之事，要远离将军府以保自己周全。”

“如今你有几成把握就可手刃仇敌？”

“如若锦衣夜行偷偷杀了俞昌，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此为下计。要想还我父亲一个清白，我只有一半的把握，俞昌接了我父亲将军之衔和兵权，这几年不停扩张了自己的势力，当年的议合派如今势力更加稳固和壮大。内部势力盘根错节，一旦行动上一步错就会累牍青冧门，当年我父亲老部下或惨死京城被罪贬边境苦寒之地或万幸逃脱远离京畿之外。我这些年已经暗中拉拢和培养自己了一部分自己的势力，也在暗中收集了证据，锦心你答应不要因为此事而牵扯其中。几年前我调查俞昌将军之子俞子将，奇怪的是在云星出现在将军府前，将军府根本不就没有子嗣，连同小女孩都没有一个，其中的蹊跷恐怕百转千回。”

“我答应你绝不莽撞行事，但在你需要我帮助的时候一定要告知我。感情这个东西呢，不是今天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能长远走下去，你帮帮我，我帮帮你，这样感情才能深厚。”

“锦心，我的确很是喜欢你，不过我可瞧不见你那心里是不是有我这么一个人。”

“来来来，把你的长剑拿来。”

“是我先不该与你玩笑，以后别说这种糊涂话，我自然是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也不会将这些机密与你知道。依照羊皮卷上山河图所绘，再有小半天，我们就能走过这山丘，显出沙漠戈壁。从燕然山到阿尔泰山下，有一条鄂尔浑河。河流的两岸，除了了外族牧民，也有不少汉人商贾逐利而来，在集市里开了不少赌场和商铺，当然也有江湖侠客在此归隐开了客栈和书局。”

“我鼻子里还是进了一些沙土，嘴唇裂得难受。”

“我这里还有大半袋水，给。”

“放心吧，柳兄，我不会再逼着你喝蛇血了，昨夜那蛇真的没毒。”

“你知道以一种罪叫谋杀亲夫吗？咳咳咳。”

“哈哈哈，柳大官人你竟然脸红。”

“锦心，你以后叫我柳大官人即可。”

“柳兄，您这是要把我收编进族谱吗？我可要梅花半枝，荷塘一亩，良田二倾，三餐有肉，四季有衣，每个午夜扭过头就可看见柳兄你。最好是七年不分，八十年不散。”

“如今我见着你，如鱼归海，鸟归林。昨天你险些摔下马时，我抱着你，如风拥山，月拥云。锦心，我现在即可允诺你，你可愿意离开蜀地，跟我找个山野僻静处，建一个小筑，靠山邻水而居，不过锦心你需得等到我证明了父亲的清白。”

“可是柳兄，好多有情人都没有等到那个绝佳的归隐时机，既然你深夜将我从隐梅山庄掳掠了出来，不如我们先过好当下好吗？”

“锦心，你看前面红树林，有你一路上都在找的兔子。”

“柳兄，你去追兔子，我去找些树枝来，我就在那块裸露的空地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