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就是愉快的冬假了。
冬天，晴时，天空蔚蓝而又深沉。
恰逢初雪，天空向大地散落一片片晶莹的花瓣。雪很快就掩埋了大地。
雾色笼罩着小镇。
四只脚印在雪地里形影不离，前前后后，留下爱的符号。
“羽修。”
“嗯？”
“你就是那个‘七月上’吧。”
“是啊，我一直关注着你，不论是现实生活还是网络世界。”
林意棠握紧了手心里那只大大的手。
“我好喜欢和你在一起。”林意棠说。
“我也是。”
“就像做梦一样。一切的事情都那么美好。你不会离开我吧？”
“傻瓜，这是现实。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羽修捏了捏林意棠的脸蛋，两个人靠得更近了。
这一天，看到下雪，王芙也邀请了秋灵出去玩。
“王芙！你知道冬天应该吃什么吗？”秋灵在马路对面大声呼喊着。
王芙慢慢过了马路，眼睛变成了小星星，“你要请我吃火锅吗？秋灵，我最爱你了！”
秋灵打了一下王芙的头，“想什么呢？走，跟我去雪糕店。”
王芙：“哦。”
秋灵和王芙拿着雪糕出来，边吃边走。
“我看你是真的怕热。”
秋灵吃着雪糕，不在意地看了王芙一眼，“这叫个性。”
叶芷本和许夜约好一起去玩，但是在约定地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许夜。
眼前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向自己走来。
“他不会来了。”
“你到底是谁？”叶芷颤抖着声音。
“卡尔。”
“你把他怎么了？”
卡尔慢慢走近叶芷，用手指撩起叶芷的下巴，“他和你一样可口。”
白色人影凭空消失。
“小叶芷！”
是许夜的声音。叶芷看到许夜来了，一下子哭了出来。
许夜惊慌不已，赶快抱紧了叶芷：“不就是迟到了嘛，哭什么？我错了我错了，大小姐你别哭了。”
叶芷擦了擦眼泪，“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呢，我们约好的。”
“可是……”
“来，勾勾手，约定过的事我会遵守。我以后永远会在你身旁。”
许夜的情话总是信手拈来，但是这句话却十分坚定。
叶芷蹭了蹭许夜的肩膀，“好，我也是。”
“走吧。”
“嗯。”
叶芷始终不敢给许夜说那个女孩告诉她的，她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害怕说出来了，许夜就真的会离开。
傍晚，大家都回到了家。
许夜给羽修打电话。
“羽修，出事了，是黑洞，轨道发生了意外偏转。”
“我想办法帮你，你别急。”
“我的丫头这几天神色总是不对劲，或许是知道了什么。”
“你告诉她了吗？”
“还没有。”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
“你呢？”
“……”羽修沉默了，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而是不敢想像意棠知道后会怎样。
许久，羽修才问许夜：“我是不是不该爱上人类……”
“爱是控制不住的。更何况我们已经孤寂了太久。”
这天晚上，林意棠做了一个梦。梦清晰而完整。
一颗明亮年轻的恒星在自己的轨道上安稳运行，百年，千年，万年，亿年……时间漫长的，感觉不到流逝。就这样安静地栖息在浩瀚星河里，多热闹的孤寂。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一颗恒星轨道发生了偏移，它成为了一颗黑洞的猎物。
这颗孤寂的恒星开始疯狂的释放能量，不久，氢能被耗完。年轻地恒星提早步入老年，成为一颗不再稳定的红巨星。
……
“好奇怪的梦。”
林意棠没有再多想，起床洗漱好，便在房间里读书了。
北风呼呼地刮着，鲜少有行人。
许夜邀请羽修来自己家里，两个人一起商量事情。
“这次事态很严重。”
“我们周围的时空已经发生了弯曲。”
“这个黑洞是哪来的？我记得我们附近没有过超新星爆炸现象。”
“羽修，你记得你曾发射的光波吗？你被发现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这是我的错。”是的，因为我曾因为无聊，擅自向宇宙发出了信号光波，暴露了“我”是有意识的，违背了黑暗森林法则。我天生是来害人的吗？克死父母，现在又害了自己的朋友。我真失败呢。
“羽修，你有办法吗？”
“以我现在的质量怕是不行。”
“别做傻事。”
“……”你更重要。“我们还在视界之外，会有办法的。”（黑洞的边界称为视界。进入视界会被吸进去。）
“不管有没有办法，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瞒着叶芷了。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她一定会受不了。”许夜的眼神变得不再犀利，温柔悲伤起来。
“我……也许也该告诉意棠这个消息了。”
“林意棠，对不起。你爱的羽修不是人类，是一颗星辰。是一颗快要死去的恒星……”羽修刚写了几个字，又使劲地用笔划掉了，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羽修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强烈地无奈。
分离，那么远，那么近。
羽修决定还是用最质朴的语言告诉林意棠真相。
“林意棠，我最爱的人，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人类。我很想继续和你在一起，但是因为我的一些过错，我们也许没办法……一起到老。
我是颗活了亿万年的恒星。但对于我而言，那不过转瞬之间，像个死物。和你在一起的时日，倒像是真正的生命。
在一亿年前，我犯了一个错误。
我向宇宙发射了特殊的光波，暴露了我的意识。
我被认定具有威胁性。随后，我们的星系被投放了黑洞。黑洞极不容易被发现，它潜伏在星系间，疯狂地吸收能量与物质，现如今，已经接近到我的朋友。察觉到许夜星轨的大幅偏移，我才意识到，黑洞来了，惩罚到了。
我们谁也逃不出，是我害了他。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我们要面临的东西太过强大，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成功逃离。
我没资格再爱你了。我会把我的全部给你。
等我走的那天，去找一个好男孩吧。
我违背了我给你的承诺。
对不起。”
羽修把信装在信封里。
眼泪就大块大块掉了下来。
怎么样才算活过？
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就会死去，羽修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二天，林意棠收到了这封信。林意棠努力平稳心情，读完了这封信。
“现在骗人的手段都这么新奇了吗？”
林意棠完全不能相信羽修的信。只认为这是羽修的玩笑或者借口。
“呵，他告诉你的都是真的。”
空中闪现出一个白衣少女。
“我是卡尔，会回收你的那颗恒星。”
林意棠完全被吓到了，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不是在做梦。
“所以，你就说羽修所说的黑洞？”
“不然呢？”卡尔脸上带着嘲讽的神情看着林意棠，不屑地笑着：“中央还没有查到地球的位置，我现在只是影像，如果查到了，地球也要毁灭。虽然你们是如此低级的文明。”
“你！”林意棠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的时候，卡尔消失了。
“我是看科幻小说看入迷了吗？”刘慈欣的《三体》安静地躺在桌子上。
林意棠心中五味杂陈，但是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她只能先睡了。
“睡一觉就好了。”
窗外，风呼啸着，雪落了一层又一层。天空阴沉沉的，看不见一片云朵或是星辰。
湖泊结冰了，上面落满了洁白的雪花。
秋灵站在城市里最高的大厦顶端。
监视着这个城市。
“玩够了吗，卡尔？”
“嗯？当然没有。”
“你会死得很惨。”
“是吗，星际主？看我们谁先死好了。拭目以待哦。”
凌晨，羽修叫许夜来了自己家。
“睡不着。”
“我也是。”
“恒星会打败黑洞吗？”
“从来没听说过，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要是我把自己变成黑洞呢？羽修没有说出这句话。
“她只是个幼年黑洞……”
“但是她想吞噬我们也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咚咚咚！咚咚咚！是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谁呀？”
羽修有点害怕，会不会是林意棠……
“我，秋灵！”
许夜把门打开。
“我是你们的星际主。”
“星际主？你不觉得你有些迟钝了吗？”许夜撇撇嘴，不满地说。
“我可不像你们，关门小灶，黑洞来地球了，代号卡尔，你们的女朋友都被玩得团团转哦。”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许夜一拳砸到桌子上，“她是找死吗？我要跟她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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