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兮作品
午夜花开
在你的身上 亲爱
有我一半的梦清醒着
每到午夜就有一朵花开
让我不能说出那种迷醉 亲爱
我无数次想攻克你的高地并把你据为己有
想你把我安放在黑夜最合适的位置
可是每次都以接受的方式拒绝
亲爱 格陵兰岛的积雪融化了
但无处安放我的夏天
这唯一巨大的岛屿冰封已久
无主之地谁来开垦
“绿色的土地”只为白雪命名
而因纽特人保持原住民的沉默
红胡子埃里克你整理的岛屿有充足的理由
亲爱 我除了默默爱你没有别的
我无数次想把你据为己有
但我不能说出那种迷醉 亲爱
午夜有一朵花开了
我有一半的梦醒着
亲爱 就在你的身上亮着
某一天
如果那一天落在我的肩头
我会温暖的弯下腰来
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为你
会 给你 很久
连同晚风 一起
你会趟过这片水洼
有流过脚踝的暖
就像一只手的抚摸
环绕的手 扣紧了这个早晨
而那些正在消逝的
在你的额头 有荒凉的藤
你会走得更深
一口井的边沿 可以照见
那个结尾
在那一天被准确的藏进夜里
我要与你四海为家
以一只鸟的方式 忘记
门和窗子 虚掩着
允许进入一些灰尘
你在树林外围
上升的黑暗与光明 像沉默与歌唱
不告诉你 我爱这不可救药的空旷
只想放逐我最柔软的部分
我在自己的外部
许多手 存在无形的枝头
我想进入旷野无遮拦的沉默
亲爱 或许我只是你路过时
偶然进入你眼中的小小沙粒
让你流泪不止
而风又把我带向远方
我在最低处热烈的歌唱
只为让你看见
是的 亲爱 其实我只是一只鸟
为一截树枝反复吟唱
叶在某个时辰 不知去向
我为下一刻断裂歌唱
你不必都懂 亲爱
这黑暗与光明的缝补
我空空口袋上的裂缝
火焰从冰层内部 烧起来的水
都有它们的位置
一些褶皱落在心里 不必说灰烬
我们只简单的行走
树梢 水边 幽暗的林中
最平常的事物和蛇
而蓝色水草
固执的为这一刻痛哭不已
我醒着 睡着
敞开的门与窗子
这个夏天 不需要很多衣物
亲爱 我只需要一点
比如我的影子 比如你的脚印
亲爱 我只想与你四海为家
让水更像水
树梢更像树梢
我遇见的河流
就这样隔着光与你相遇
那被照亮的伤口有温暖的回音
暴露最深处的质疑 无法愈合
岸不是归宿 形而上的河流
期待某一天从一个陌生的窗口倾泻而出
像巨大的玻璃 已被分割的温度
只是一场雨的自恋
一个临时的看客 不知不觉已身在其中
甚至石头的最深处 却不能真正到达
遇见一条河流就像遇见一场爱情
你在进入之前是清醒的
你享受那些失去方向的快感
除了水的硬度 什么都可以忽略
但河流会在你的体内流淌
那种动态让你成为荣耀的流浪者
却未移动一步 脚下的泥土
其实你从未真正进入
水下挤满异族语言 你轻易不能碰触
“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间”
对于河流 你是一个入侵者
而河流的接纳没有高度
你也是一条河流 在自己体内流淌
你的冻结一次次改变主意
融化只是暂时的假象
没有一个理由能留住你
你把寂寞铺满大地然后转身离去
回声(一)
声音是一把钥匙
开启我的身体
它开始显示夜晚所有的征兆
仿佛一列火车从白色树林里穿过
鸣叫声照亮我的血液
像穿过黑色的草原
必要时 玫瑰雨水铺开身体
允许有片刻黑暗
这是被定位的回声
退下记忆的苔藓 裸露最初的纯粹
回声(二)
一朵花打开黑夜 粉红的手指
被回声包围
从身体上滑落的象形文字
此时很温暖 像透明的嘲讽
穿透你多年的等待
推不开的入侵
引诱你流浪的身体
时光改写的声音 虚构
在石头外部
你的诱惑 无法拒绝
只有风铃解开散落的四肢
而另一个世界 在舌尖上飘零
地下的岩洞 打开死亡的快感
一起趟过地下河的人
被黑色的光灼伤 或许
这 只是一次意外
回声(三)
落在手上的回声
有你唇上的风 和温暖的羽毛
虚构了整个身体 你的声音
一点点亮起来
像收紧的毛孔
落在堆满喧嚣的身体
裹着 一池水的距离
一池的水很温暖
亲爱 你不止对抗自己
这不能改写的真相
需要为一粒种子立碑
空中的绳索 一直回响到天明
而我不再挣扎
任这个夜晚开出黑色的花来
一池水的包围 像一个婴儿
回声 在你体内 也在我体内
又一次被劫持
回声(四)
回声撞破夜 入侵者唤醒
沉睡的身体 像一滴水
完整的落进夜里
声音是小小风暴
一点一点剥开黑暗
有什么来自身体内部
像一段插曲 挤进堆积的夜
格桑花开了又谢
而回声始终是主角
不说出 那声音的色彩
不能拒绝 夜也陷入
你拿不走的声音
你也不能选择 你的身体
来或是走
放在哪里 才是慈悲
但 手不是你的
身体也不是
它来自远古 来自一次偶然的分裂
声音的裂缝里
真实存在 但风没有离去
你陷入回声 不想走出黑暗
一盏灯上的黑暗
不知道
你是回声还是回声是你

入围文体:现代诗、散文诗、古诗词
要求原创,内容健康,文本优秀的爱情作品,附详个人简介及照片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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