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年经常在外,在几个城市“叫快车”有一些有趣的经历。
先说在北京。今年正月十五,我乘早上8点10分的飞机去北京,飞机晚点到12点10分才抵达T2航站楼。事先约好的快车司机在外已经等了整整2个小时。坐上车,那司机是个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的汉子。我问他,生意好么?他摇头苦笑着说,“这活可不太好干,难干着呢。”他说:“这街上好多人管着呢,警察、平台都盯着紧。”我笑了,说,“乘客倒是没有欺负过你吧?”师傅“嗐”了一声,说:“俺是跑机场线的,每天昏天黑地的等飞机。飞机晚点得多,经常睡不上觉呢!乘客不欺负人,飞机欺负人啊!”他接连问了我几个叫快车的网络平台、价格的问题,说是替公司作社会调查。后面就撑不住了,他用力揉着眼皮,大声说,“大妹子,您多和我说说话,提提神,我快睡着了。”我听了十分紧张,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在汽车后视镜使劲盯看他的眼睛。我看到他的眼皮慢慢耷拉下来,使劲睁开来,但是坚持没几下,又耷拉下去。天啊!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在开车呢!我心中咯登一下,心想这下不好了,弄不好要出车祸了。我劝说道:“师傅,我会开车。您这么困,实在不能开。就让我来开吧。”司机仿佛就一直等我这句话似的。他马上不困了,马上把车停在路旁,让我坐上驾驶座位。
在上海,有天傍晚我乘动车到上海理工大学开会。在上海动车站候车厅,坐上一辆出租车。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司机,她不苟言笑,不卑不亢地走她的路。她拉着我走到延吉中路时,突然开口说话了,她问道:您是大学老师吗?我说不是,她又不信。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她的儿子在某大学的学习情况。她开车技术挺好的,居然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在手机中寻找孩子的照片,转过头来,展示给我看。这时候有什么话好说呢?我只好猛夸孩子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前途不可限量。母亲满意极了,她又转头下来,让我拿出后排座位上的小本子,让我在上面写下我的电话号码。我赶紧答应了。车到学校,我如释重负地下车。上海在心中忽然变得可爱起来。
然而不愉快的事情在福州发生了。那天我打车去东街口省立医院看病。那是个中年男司机,脸上弥漫着一种谁都大大地对不起他的样子。我说去省立医院,结果他一上路就走了与东街口背道而驰的方向。我惊叫说:“你怎么这么走啊!”他毫不在意,黑着脸,继续拉着我转了大半个城市。时间耗去了大概半个小时。眼看要迟到了,我说:“你今天绕道行驶,我要迟到、看不成病了。我要打电话投诉你。”他见我火了,不出两分钟就从小路穿出,眨眼间就到医院的桥下了。我付款时,司机说道:“我今天多走了路,你少付我五块钱。但是你不要去投诉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他还扬了扬手,这是个彪形大汉。我有点害怕,赶紧付款走人。我垂头丧气地走着,突然懊恼极了,在外面与朋友们说福州如何美丽实在是这么的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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