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言(17-18)
17
昨夜极其闷热,而妻前夜吃了被蚊子咬的亏,妻今晚一定要将门房门关住。于是乎,无法通风的房子里头闷热得很,而妻又似乎不是那么怕热之人,在闷热中她居然也很快安然入睡,而我,在这种闷热难耐的房间里辗转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终归还是出来了,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来到客厅之后才感觉到一阵凉爽,而大厅里由于南北通透,窗户打开,大风正从大厅里通过。躺在沙发上,发现外头电闪雷鸣,而阳台外的风声更是吓人。忍不住好奇,我还是来到了阳台上,看了看外头的情形。
不看不知道,一看到外头的情形才知道这风是如此之大。窗台下的树木大多倾斜到了六七十度了,此刻站在阳台上,虽没有听到以往在大厅里听到的那种尖锐的“呜呜”声,可那种大风的阵势却比以往任何时候看得更加直观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看到那些园区里的树木在疯狂地摇摆着,不,具体来说更像是在抗拒着什么。那种情形更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幽静在使劲的推着那些树木,想把那些树木推到,而那些树木则是在抵抗着那种无形想推倒它们的力量,在拼命地往回拉。而这种树与风的对抗此刻在我眼前表现得是那么的剧烈,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战争一般。当然,绝大多数的结果是树木获胜,因为印象中看到树木被推到的情况是极少数的了。
我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阳台上看了许久园区里的那场疯狂的“战争”。不过,园区里所有的树木在不停地摇摆着,仿佛感觉全世界都在摇摆一般,可是路灯却是个例外。无论雨也好,风也罢,也无论树木如何摇晃,风在空中发出什么声音,只有路灯依旧还是安静地立在那里。
不多久,我还是回到了房间里,继续我的睡眠。
18
凌晨两点多,被热醒。
我又静悄悄地走出了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大厅里依然还是凉爽得很,而从窗户进来的风时不时地把窗帘吹得飘得高高的。
我又立在了阳台前。风已经小了很多,只有树梢在轻轻地摇摆着。凌晨两点多,外头格外的安静。除了风声,我还能听到雨水落在大地上的声音。而在安静的路灯前方,我还能看到丝丝的雨线。虽然是热醒了,可毕竟是凌晨两点多再加上之前在房间里受的热,脑袋里还是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于是我又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可不知为何,此刻虽然疲倦,瞌睡,却依旧许久无法入睡。
我不知为何突然又想起了琼姐,我不知道她现在具体怎样了。发过去的消息已经几天没有回了,可这种情况下终究是不好去重复多问的。我也知道,以琼姐的情况,可能这些日子里那个最坏结局的到来对她来说是难以避免的了,可我依然还是希望能得到她的回信。只要她发个消息过来,那就意味着她还在,生命还有希望,还能想象着奇迹的发生。可我也不敢多问,也不好多问,之前发信息给她,要她告诉我医院的地址,我好去医院看她,她也没回我。此刻,除了妄自揣测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了。
说实在的,这些日子我真的一直在克制自己在思索一些关于生死的这些东西。虽然生死无时不刻在我们的世界里发生:昨日新闻中武汉龙卷风造成8人死亡;巴以冲突死亡人数持续上升;而印度疫情更是如同人间炼狱。然而,琼姐于我来说却不一样的。她曾经在我感情陷入绝望时帮助我走出困境,她也以她的人生经历真诚建议我如何面对生活中困难与矛盾,而在她抗癌的经历过程中,她也毫无保留地与分享着她的感受,于我来说,她真的是十分特别的。
我在沙发上辗转着,她此刻在经历着怎样的痛苦呢?而现在,每一个夜晚对她来说都是如此珍贵,或许又可能是十分的痛苦,经历着癌症晚期折磨的痛苦...我就这么辗转着,胡思乱想着,内心也是十分不安,烦躁。
我不停地暗示自己克制自己不要去想,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我们是无能为力的,我们只能顺应生命的河流而下,我们都得走过这一遭,我这样自我意识,自我安慰着......也不知多久之后我才又重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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