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啊?不巧,刚好十年。”
十年,在我人生旅途中走过了一半的光阴,三千六百五十多天里,有那么一个人默默陪我度过春夏秋冬、四季轮回。
唯一不变的是,他说,
“以后还会更长”。
一、初一相遇互生讨厌
14岁的夏天,总是带淡淡忧伤与浅浅烦扰,特别是班级里那些成绩学习拔尖的好同学,总能得到老师若有若无的特殊待遇,G同学是我们四班的班长,傲慢、张扬、不可一世的模样,做足了班长特有一切高傲,那个时候的我,在心底默默低语:这种人,我一辈子都不要和他有交集。
命运这东西,有时就像玩笑,你说出的话,不一定向你暗想的方向发展,不曾想,这种人,在我往后的生命里待了十年,许会更长远。
与G同学正式的交集,应该算是我被漂亮的女班主任认命为“宣传委员”吧,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职位有啥用。
那天,G主动走到我身旁,说,老师让你出黑板报。
我抬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道,知道了。
初一那年,我才知道,好学生与差学生之间,原来有那么多不同的待遇,成绩前几名可以任选座位,可以得到老师更多的鼓励与关注,成绩差意味着你要坐在后排,你的一个不小心出错,都会成为老师生气的缘由。
尴尬的是,我处于这不好不坏的中间。
我在一个事外人一般,透过前后的人群,看世间百态。
因此,我更加厌恶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而G同学就是典型的例子,他只和前排谈笑风生,后排犯一个小错都成为他管制的理由。我在一群十几岁的同伴里不动声色的怨恨他,他也许根本就不屑与我们这种人理论吧。
初三,分班。
很不巧,我与他又分到一个班了。
命运TM真捉弄人,他,还是我的班长。
这一年,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也算是他初恋吧,很不巧,我与这姑娘是朋友。他喜欢与我分享这姑娘的点点滴滴,许是因为在这一眼望不到几个熟人的班级里,我还算是可以说上话的吧。
初三的情怀,很多人把它埋在了心底。
但有些,干柴烈火,欲碰欲烈。
因我们回家顺路,晚自习九点多的夜里,偶尔我们会同行,或多或少,心底有一丝感动。
十几岁的少年,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喜欢,G是一个最典型的版本,时不时和姑娘吵吵架,闹闹别扭,很不幸,每次都来和我诉说,起初,心底还是有一丝丝抵触,感觉这人怎么笨死了,那姑娘生气还不是因为你吗。
模例考一次夜里,他再次打来电话,我又惹她生气了,怎么办?
怎么回事?
G噼里啪啦在电话里说了一大推,我一句都没听清楚,只听他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傲慢之下也有一颗温情的灵魂。
次日考试,脑海里总浮现昨晚他说的怎么办?果不出所料,考砸了。
毕业时,他在我同学录上留了好长一段话,什么星星月亮的,煽情至极,待我回去找找,发给他炫耀一下,哈哈。
初三的夏天,我们如同飘零的叶子飘向了不同方向。
二、咫尺天涯、互相鼓励的高中
我们选择了两个不同方向的高中,中间隔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我原本以为,自此之后,不再有交集。
偶尔会在QQ里不闲不淡的诉说近况,偶尔聊聊各自的所见所闻,偶尔还会和我聊聊那个姑娘。
高中,我在发愤图强,力争上游,我见惯了那些不公平待遇,也想在最美的年华绽放自我。
每当我不顺时,G都会给我适当的指点与鼓励。
高三的最后一个夏天,他站在热死人的校门口打来电话,喂,我到你们学校了,快出来接我!
我奔奔跳跳的跑去,六月炙热的校门被烤得发亮,G站若隐若现的树叶下,流着汗水的脸狡黠的笑。
麻蛋,从高一就说来看我,我还以为开玩笑呢,赶在最后几天跑来了。
我强憋着欢喜在校园里游荡、玩耍。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多年后,他说了一样的话。
G与初中的那位姑娘在高中还有若有若无的联系,各自有各自的学习生活,隐约了解他谈了一段恋爱,只是,初恋的那个人不是当初的姑娘。
从G嘴里断断续续了解到了他高中时的爱恨情仇。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懂爱,但是耳朵里经历里一段段爱恨故事。
再见G时,是我们高中毕业后,他略显沧桑的脸变得成熟多了,不似初中时的傲慢,这段曲折流离的爱恋一下子让他成长甚多。自私来说,他应该感谢这段过早幺折的爱恋。
四、羁绊成长的未来
大学时,我经历了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那时,我几乎每日每夜在忧愁中度过。
他打来电话,你多么像高中时的我。
没有关心,没有宽慰,只留下一句,一切都会过去的,就像我一样。
过年回来,夜里十点多打来电话,你出来吗?好久不见。
他说,你还是没变。
啊?你也没变啊。我笑道。
那是我们认识的第十年,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遇到的都不是同一类人,吃过的都不是同一个口味的饭,但是,十年,我们还是初一那年的我们。
电影《摆渡人》里陈沫说过,“十年太长,什么事都有可能改变。一辈子太短,一件事都有可能做不完。回忆站在背后,你无法抛弃,只能拥抱。”
咿呀,一不小心竟十年了。
车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坐在最后一趟班车上,我的眼前似乎浮现出那年夏天,那个傲慢的少年,站在我面前,呐,老师让你快点出黑板报!
那个少年爱过的姑娘,那个少年做过的每一个人生选择,那个少年走过的每一处地方,那个少年的倔强与成长,在我的生命里摇摇逛逛一不小心走过了三千六百五十多个日日夜夜。
愿十年以后我提着老酒,愿十年以后我们还是老友。
他发来信息,最长的十年,以后会更长。
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轻轻的嘴角上扬。
知道了,
一如那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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