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墙

拆墙

记得小时候家中没院墙，除了三间土坯主草房和一大间土坯灶草房，另外就是一个草泥猪圈，其他都是八面透风，急于赶路的行人可以随处可走，当然也有心怀不轨之人随手拿走家门口的木锨钉耙，或到灶房拿走家中的好看的炊具。

那个时候，家家如此家徒四壁，最值钱的是不足养活全家人的几编织袋五谷杂粮，和为了迎接人来客去的几只鸡鸭。总会听见左邻婶子右舍大娘借针线借酵母头，因为相互都没院墙所以走动都很方便。鸡鸭鹅以及猪羊猫狗同样也很随意，跳出圈子去抢邻居家的食物或窜到庄稼地里猛吃狠咬。当然，骂街和追打的人也很多，就是因为这些鸡毛蒜皮小事，有时候亲密会成仇。

冬天，互相串门为烤火;夏天，邀约去嬉水。

那时候小偷很多，听大人们说是"长手人"，"三只手“或"飞贼"，还有"贼有飞智”的各种传说，反正安放在自家门口的鸡窝和猪圈会被这种人经常光顾。记得一个夏天的晚上，大家都在门口睡觉，我和父亲一起睡，听他讲很多不着边际的各种催眠故事。半夜不知几点，猛然听父亲大声呼喊抓贼，我吓得卷缩一团直打冷颤。等父亲喊完了，我问他贼在哪里，父亲说他也不知道，我说不知道你喊什么？他说听到别人喊他就随着喊，如果不喊，怕贼跑到我们家里来。

还有一次，邻居一个哥哥刚分开家，门口有个鸡窝，里面住着几只还没长得很大的大鸡仔。晚上他听到有人偷他家的鸡，他迅速起床，拉开门大喊抓贼，贼背上装进袋子里的鸡狂奔而去，那位大哥在后面边追边喊。出了村口，那贼站住了;我那位大哥也站住，因为后边没有因为他的呼喊而赶来援兵，又怕贼人手里有器械伤人。两人对峙了很久。未了，贼人背着偷来鸡款款而去，那哥败兴而归。

现在，听说政府又要拆院墙。蓦然想起那首《拆东墙》的歌曲来，唱歌之人只为一时愉悦，不曾想却唱来一个时代的一个新政。伟人也…

小时候，常听老人教悔:做人要顶天立地，宁愿受穷饿死，不可做偷鸡摸狗之事;宁穿破烂衣，不进偷来食。等等。那时候讲的穷凶恶极四大祸害，就是抱人家孩子投井，奸人妻女，挖人祖坟，杀人越货。

现在倡导国学文化，却进入了人人自危的互害模式。

只知道国防建设加大开支了，拆了围墙也许就不再有贼人了。

想响应号召回家拆墙，可是我只有宅基地还没有房，更没有院墙，四通八达，所以没墙可拆。但希望政府别再挖祖坟，给寡民一点点对社会的遵崇吧，因为我还是祖辈的血脉，逢年过节相互都有一点寄思和寄托!

2016.2.26.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