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贰

“小客，在那边怎样嗄？”
我知她关心东书，我便寒暄一遍，叫来东书，便去台上吃他们准备的早餐。
“今日阳光不错。”
“捱不过，要晒黑。”
我靠在Dave肩膀取一时之暖，她往我嘴里塞入一块抹了魔力蜂蜜的吐司。
“才发现明天东书生日耶。”
“要不要給他准备惊喜？”
我吓坏，至少不要再折磨我。
“我已送过车模型，足够。”
“嗨，一个小礼物而已，”
Chuck嚼动怀疑是营养不良的煎蛋，还有干面包，淌下一杯水。
“你们今天要出去吗？今天天气不错的，可以计划出去走走，最东育空地区都是山，雪山。”
“那正是我们的目的地，谢谢您。”
“对了，您可以帮我联系当地雪山参观向导吗？”
房东笑时抖胡，点头示意，用意大利语回当然可以，浪漫到我哭泣。
他带着一罐自制三文鱼，让我们带在身上，外交官Chuck为我们赢来了额外补给品，
别看Chuck一脸便秘，实际滑头得很，曾算计我与我父亲，不过最后被本侦探识破并圆了回来。
并且让他知道跟我斗不自量力。
“别听她瞎扯，她后来被罚站了两小时。”
“你有脸扯！”
我一手掌扇去，他笑着将脸贴上来。
“你是狗皮膏药吗？”
“对，所以你在贴狗皮膏药。”
“走开！”
我们行驶在Alaska公路，一路过去即一片森林，见到一串溪流便有心停留走动。
“现在处几季？”我抬脚将老台音响踩在脚下，“路上多禿黄景。”
“快要冬天。”
“怎还没冬天。”我皱眉。
“也许是老天不让你自杀。”
一车人大笑，哦，不用担心东书的存在，因为小姑放不下心，与父亲意见一致，便空余时间用来布置菲佣过来照顾，
现在正在房间里坐着生闷气呢，加上细心如我专门给他带来了他课本，我已不成祖国花朵，我让课本祸害他。
不得不感叹长辈想的独到全面，东书跟我们三人在一块，可是承担百分之五十意外离世的风险，可能要多一点。
“哦，顺便把James派过来了，竟然不派贴身男仆来。”
“可怜的老James，怕他要水土不服了。”
“James是加拿大人吧，应该会好适应这边气候一些。”
我耸肩，Dave在后座开酒瓶，我转头一看吓坏。
“这个时间点开黑比诺干红，你疯了？”
“哦哦，拿错了。”他从旅行箱拿出一瓶轩尼诗，我将腿悠哉放在台上。
“小心点，这个时候就要James了，你每次开酒瓶都会洒…啊！！”
不止是我带着愉悦的转音声，Chuck也有半点尖叫，气泡和酒精洒在车皮或我们的皮毛上。
烈性气味散发开来，酒精在干燥皮肤上吐泡泡，我嚼跳跳糖。
“牺牲一件McQ。”
Chuck可怜兮兮将正经西装外套脱下交给我，我用来盖腿，感谢他的用心，更感谢Dave。
“哪叫牺牲，哪牺牲了，这不好着么，”
我打开车载音乐，一首Dancing Queen跳出。
“我们来跳舞。”
“你就是最靓的巴黎舞后，我的小Chuck。”
“少和你的Gay蜜来劲，不然我诅咒你喉癌。”
“感恩至极。”
“嘿！看我发现了什么！”我吓到，全身冷汗的听着Dave又在自我高潮，内容与昨晚恶魔表弟契合并重合。
“印第安木雕！”

尬聊到克鲁恩湖最南处，我们看了几分钟的清澈湖水，缓解操蛋心情。
“…所以我们开始爬山了？”
这附近的景区有很多，Mt Carine这样沿东南望去的山峰看起来比西边温暖点。
装备等都齐全的扔在溪边，我们等待向导来临。
结果一只吃草黑熊路过，把我和Dave吓得不轻，Chuck就显得老道一些，他就来自阿拉斯加。
“不谈国家历史问题，在我初生那会儿，生活还是过得不算太好…”
极度寒冷，并且生活条件也成绩平平。
他看着育空河长大，野生动物的相遇次数频繁得不能数，都可以说是一同长大。
“曾去河畔遇见科迪亚熊，看它们捕鲑鱼。”
“麋鹿与狼角逐，就是一圈食物链的交融，在那里你发现食物链是很清晰的概念。”
“这种概念甚至不从书本，而是原始的思考。”
“在那里我还是最喜欢海狗，小客也会喜欢的。”
我吓坏，不知他这句话意思是他和动物建交成绩惊人还是如若我生活在阿拉斯加有望被各大名物咬死。
“是吗，那这次我们可以顺道去阿拉斯加。”
“我们可以去看棕熊抓三文鱼。”
“唉…不知还可不可以看到。”
后来他父亲是进入内陆挖金矿的冒险者之一，在众多冒险当中他充当了那个幸运庇护的欧皇。
便有了现在的Chuck。
我们装备好必备装备，发觉一阵大风飘来，头顶阻力加重和压迫力伴随轰隆噪音。
我心道不好。
“姐姐！”
为何要带我弟弟来，简直是错误，绝对。
下了私人飞机的他没有半点不适，兴奋到我抬头疑惑的用眼神询问被包的像团球的James。
他是不是注射太多咖啡因？
James苦着脸摇摇头。
“小书身体素质顶好嗄，来，这些装备套上。”
善良姐姐出场了，请摄像机就位，时刻记录并入选伟大有爱感动十大角色。
“姐姐，James说要坐飞机带我们看雪山。”
“？？”
我转身，走过去挽住James老臂膀，笑容像朋友们脸上扑粉底那么足够。
“James，你带着小书行动，确保自身安全和东书安全。”
“老爷说侬也要一齐。”
“不用管他说话，”不愿多跟他放屁，我轻拍拍James的后背，像极成功人士们的邪恶交易时刻，
“侬看我出来玩一次多不容易，就依我心愿来一次不好？”
“侬也不用担心，大不了是跟父打个电话的问题，怪罪不到你头上。”我按按太阳穴，伟大先人哪会管下辈那么多，他又不需管理人才。
“那这样小书不肯…”
“姐姐，怎么啦？还没好吗？”
“不依也得依，这片野生动物多侬不是不知道，我会跟他说，侬好好照管就行。”
转身又是姐姐牌笑容。
“小书呀……”

武装完成，我们三人目送又一辆雪地摩托的离去，一人一个背包，防止出事，找不见人影，那就得麻烦准备哀悼事宜。
顺便准备额外小费支付向导温柔笑容，苦了他解说。
向导是德国人，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我也是听了他说了好几遍——
“Ein wirklich netter Ort mit toller Aussicht.”
我不通晓德语，也忘了Chuck翻译的意思，
总之，我们将在这一天做一天的朋友。
Mt Payer，我们成串乱散从未数清的起迭雪山游走，
彼此的脸都已经高原冻土红，我失去了与他人对视的勇气，更别说开口。
山布满皑雪，板层有次可循，斜切后切像板上三文鱼，不过没有纹路的平衡点。
我在想我如何制造一次属于我个人的意外伤亡。
高远眺望下去便发觉山即是跳崖胜地，不免震撼与思考，多少的可能性，我们会死于高寒、悲哀、疾病。
或者想起家人，前任或情人，大大小小之事。
顺载着雪山雪景，铺满我们灵魂尘埃之境。
但我心里只有平静。
山坡的雪是泼洒的颜料，星星点点又平均的铺满坡路，有时阳光普照，我便看见更远处有些山坡失了雪。
雪山可爱之处，便是不刻意的刻意，不经意的不刻意。
雪上脚印有时会发现是动物所留，我们又乱踩一通，快乐似想留下些什么，
后来会有新雪或随时间推移覆盖去，我们只留在我们思想里，留在虚无里。
留在高速公路过道的废墟空气里，一文不值的褶皱粒，并且什么都不是。
“放心吧，我们连一个冰川都爬不到。”
靴子刻着松树的形状，我吸着氧气躺在私人飞机座位上，Chuck在我后座吃伏特加果冻，
Dave并列与我同坐，刚吸完氧的她喝口水看我。
“姐姐，你本该和我们一起用飞机看看就好，反正都得上飞机，
而且，我就知道你体力吃不消。”
“唉，不过我年纪也小，但我觉得我都可以保护你。”
“James怎么回事啊，唉，不放我下去，急死我了。”
我捏紧拳头，心里默念这谁嗄，三遍。
“小书，消停下，她还晕着呢。”
“喔。”
“别说了，这恐怕是今年最衰时刻。”
“我绝不是因为体质问题倒下。”
Chuck摆手大笑，我厌恶地以为他要把果冻的粘渍顺着他的唾液喷到我脸上。
“好好养身体吧。”
“鉴于…James都吓得不轻来说。”
Dave拿出我包里的烟斗在手上玩摆，我吓坏，踹她一脚，眼神飘到东书和James身上。
James用手帕擦着脑门的汗，这汗纯属是怕我交代在这儿了，不好交差。
怪罪下来，还是能动的好，我还能一起掩盖痕迹，只是堵住东书嘴的问题。
毕竟能不麻烦我也选择不麻烦。
“欸？无人机呢？”
“至少那不会坏吧。”
Dave摇摇手中无人机，放回包里。
“好着呢，回去再看吧，现在你也没气力。”
“我要看小羽毛海蒂，我有下载！”
“回去再说。”
一听没戏，我撇嘴翻白眼睡去，如若我真一撇头就无气，那得是我何等的狂喜。
“哦天呐！这是血吗！”
亲爱的恶魔表弟看到我背后的坐垫的血晕开，吓得直拍老James的手。
我暗道不好，James立即拨打内线电话呼叫陆地医生准备好救治，我发不出声音，要像个病人。
Dave疑惑道，“你上次来是几日？”
“…鬼会记得，我这东西不安分，想来就来，哪来规范规律。”
“先给垫上，这里不方便。”她随手抓起草布毯子，叫我抬腰，垫在下边，上面又放一层毛毯。
“James，医生就不必了，在她房间里准备好火炉…”Dave起身给James讲解独家秘籍，我看他们背影，叹气。
“加上黑胶唱片，这很关键。”
Dave眼刀飞过，我立刻昏睡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