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不想和大部分人一样,想笑的时候忍住笑,感动得即将落泪之时,忍住泪。慢慢的,别人都觉得你冷得让他们无法靠近,在他们又哭又笑,大悲大喜情绪的冲突下,看着你表面一如既往的平静,冲你投来羡慕的目光,你昂起头来,微微颤抖……
就让我歌尽这余生漫漫长夜,只一人唱和,雨来了淋雨,风来了吹风,雪来了入雪,云来了看云,饮咽我的骄傲,遗憾,然后背靠着悬崖,恪守分寸,承受下一轮的沉默。
我也曾有过矫情的时刻啊,想来,不少。仿佛那刻看透了人世,受了最大的委屈,隔着大半个地球,哭得稀里哗啦,隔着屏幕的你,只好陪我,失魂,落魄。
我渴望一种巅峰的高度,如乞力马扎罗的高大冰冷,所以我喊出如誓言般的在那时觉得特别崇高的话,我说——从这以后,这世上很难会看到我的微笑。隔着错乱的时差,另一方的星空,我觉得傲然,自以为,从此以后自己就要走上王者巅峰孤独之路。不知,你是为了应和我的这句,还是,真心所想。不比现在,那时我并不知道答案,你回:“这世上很难看到我的眼泪了。”
我貌似点了点头,你这话确实是比我更妙,但决定做个极端冰冷的人,怎会为之所动,若实在羡慕,大不了把你的也一起做啦,既不哭,也不再笑,做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
只是,那还算是人吗?没有情绪……稻草人?木偶人?只能是这些吧,脾气再好,心情再温和的人,也会有情绪的好吧,所以我根本无法,不能做到你说的。从此,不在流一滴泪,这是我能控制的吗?
很快,这个想法得到了证实,在一部感伤的电影背后;在一首无名的乐曲中;在一个自以为很憋屈的夜晚,都确确实实眼泪鼻涕双双下跪。
于是,在极度的自我控制下,妄想成为零下四十度的冰块本尊,不说一句多余的话,不理会一个不相干的人,摒弃悲与喜,忘掉,杀死……可是,我做不到。甚至比起从前,更为过头,往往是把笑声音量往高处放肆抬,常常是笑到最后不知自己到底在笑什么,迷茫地望望四周,似乎是为了捧某个自以为讲了很好笑笑话人的场,可我真是笑得夸张,也真是失落得断肠,活生生一套港产片。
在某件事后,某个落叶飘零的黄昏,归巢的鸟儿都已不见踪影的霞光下,黯然神伤。比起从前,更甚。没有声音,身上的尘土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这可是以往的日子都不会拥有的多愁情绪,哪里有那么容易落泪的?我一边问着自己,一边再度茫然望着四周,但这种时候,能有什么东西呢?不过是灰蒙蒙的一片,延伸至整个世界。那时候我很想用针和线,一下一下密密地把自己缝起来。同时又非常想,能够拥有这种能力:手无障碍地伸进心脏,用扫帚扫,用拖把拖,用清水冲,用刷子刷,把那蒙上灰尘的心清理干净。
这两种极端的思想,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它们是怎样在我体内和平共处,安然无恙的。是!我曾说过,这世上很难听到我的笑。可是,我食言了,我仍旧在笑,甚至比以前更甚,不管好笑不好笑,我都笑得灿烂。可你要知道,不!你不是一定要知道,这只是我的一个希望,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笑,可我不快乐,因为笑不是用嘴。
而你,何尝会比我好到哪里去,许许多多的事实证明,你并没有遵守那时你所说的“承诺”,不知你的想法,反正我是当了真。
你笑,微微一抿嘴地笑;眯起眼睛捂住嘴大笑;一边拍腿一边忍着的憋笑……这些我可以不道,但你说过,不会让这世界看到你的泪水,让我如此当真的话,你难道是为了应我的一句玩笑话?此后,你落泪的次数更多了,像是又为了应合我的做法。在许许多多的外人看来,都那么多,更别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你哭,觉得特别气愤,无力反驳时哭;你哭,在即将来临的考试,只因在平常忽略它而导致的一个也不会做;你哭,在同我一样不自觉的多事之黄昏;你哭,在一些明明可以忍住的离别愁绪里,在一些实实在在的可以不存在的烦忧中,在黑暗里,在落日余晖下,在饭碗里,在你的眉毛之下……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任凭我的记忆消散得多么快,笔下记录的必将永存。我有些累了,你知道的,不是身体。所以,我不想有过多的言语,我只知道,你哭得更频繁了,我笑得更夸张了。
全反了,那么,累,是必然。这种累,言曰——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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