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在听

又是失眠，挣扎着爬起来，离开温暖如子宫的被窝，走出门外。街上人群已经稀疏，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来，吹过一场冷风刺在我皮肤的血管上，猛然惊醒，那一幕幕发生的故事又在我眼前放映。

从不喜欢吃苦瓜，偏偏幼儿园的伙食经常遇见它。于是胆小的我每次都就着一大口饭来咽进一小拇指大小的苦瓜，老师很开心，给我又添了饭加了菜，没错，加的苦瓜。

终于有一天我忍无可忍，硬着头皮跟我妈说我不喜欢吃苦瓜，妈去找了老师，犹记得老师那诧异的眼光，仿佛熄灭了什么，“我以为...我以为他很喜欢吃啊.......。”老师喃喃道。后面一定还有什么，可是我没听见，因为我忽然发现我好像不是那么讨厌苦瓜了，我突然很想吃，却依然不敢开口，以后也再没吃过了。

不禁冷笑，我是疯了吗？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么久远的事，细节都已模糊，这件事是我的臆想吗？也许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开口？我不清楚，只是觉得一阵苦涩涌上喉头，我果然，还是不喜欢苦瓜。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把刚刚写好的诗揉成一团，塞进抽屉里，“不给，别闹。”“别那么小气吧。”我还在与他们打闹，一不小心被其他人从背后抢了过去，最坏的情况，他大声地念了出来，并配上了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我的脸黑了下来。也许其他人注意到了，提醒他，他才停下来，“好啦，对不起，别生气，原谅我啦”。“不原谅。”几乎脱口而出，不只是他，几乎所有人都怔了一下。“不原谅就不原谅。”“我都没怪过你，为什么要原谅呢？”随之出现的是我那皱成菊花的笑脸，教室里又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只看到那张纸在我眼里燃烧，迅速成灰，连里面的内容我都已看不清，记不起，就跟不存在一样。

忽然惊醒，原来我还在那温暖如子宫的被窝里。是梦吗？瞳孔忽然收缩，“你是谁？”床边的陌生人做了个嘘的手势“别说话，我说，你继续听。”为什么不恐惧呢？“你说，我在听。”没有大脑的指令，这句话就这么飘出了口......。

阳光撒在我的脸上，照进我的心里，感觉轻松了很多。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感觉轻松。就这样吧，你继续说，我在听。我在和谁说话？“你在和我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