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的青春

■柏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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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的时候，我的几位同学比较喜欢养鸽子。他们说，看见鸽子飞翔的时候，就像自己在飞一样，翱翔于天地的自由令人羡慕不已。我说：“那你们每一次把鸽子都拿到很远的地方放飞，它还能找到回家的路？”他们笑笑，没说话。后来，我为自己的问题苦笑不已，纯属瞎担心。

　　在他们的影响下，我从他们手中倒腾到几只火鸽和肉鸽。其实，我并不知道这两种鸽子的品种有什么区别，在我的眼中它们都是鸽子。唯一不同的是，前者看上去要比后者更矫健一些。之后，从他们的口中听到，火鸽主要是培养用来比赛，肉鸽一般养来肉食而用。从他们那里学到一些简单喂养鸽子的常识，我就开始了喂养鸽子的漫长之路。

　　那时候，爱养鸽子的有位同学叫吴波，染着几许金黄的头发，看上去痞气中带着一丝阴柔之气，配上他那清秀的面容，实在是个很帅气的男孩。我们都同属于叛逆心较强的孩子，所以打成一片非常容易。几节课逃下来，几场架打下来，成了好哥们。每个周的周五，是最令人开心的日子。特别是夏天放学较早，约上几位女同学，一起去爬山、烧烤、游泳，更或者就提议去偷桃子，偷李子。

　　记得，有次我们去偷别人李子的时候，被老农发现了，就提着扁担一边追一边骂：“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好的不学就学着偷东西。”我们当然不可能让他给追到，就让女同学单独跑前面，我们男孩子就逗着老农满山跑。后来，当大家气喘吁吁的重聚在一起的时候，都捏了一把汗。一边感叹着好险一边兴奋的分食那一两块钱就能买到的李子，吃得不亦乐乎。这或许就是青春寻求的刺激吧。

　　吴波后来知道我也养了几只鸽子，便来我家里看看。我准备一脸兴奋的像他炫耀我那几只鸽子的时候，我见他脸都绿了。他半天没说话，一步一步的朝着鸽笼走去，那神情犹如丈夫朝着一脸深情的妻子走去一样，是那样的专注而深情。他沉默了许久，就冒出来一句。“小柏，你真是个天才，居然能把鸽子当鸡来养，这几只好鸽子算是废了。”很久之后，我一直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还是从另外的同学那得知对于他们这样嗜鸽的人来说，我那样糟蹋鸽子的作法是最不可忍受的。我就是一个怪人一个傻帽，可当时他们在我眼中看来又何尝不是一个怪人一个傻帽，不就是几只鸽子嘛。那种互相的不理解，伴随着好一段时间。升了中学后，由于不在一个学校，各自又有了新的圈子，平时虽还有些联系，但是也相对淡化了很多。

　　中学后比较贪玩，也没心情养那几只鸽子，就送给了朋友。因为，我不忍心吃自己亲手养过的鸽子。当年养的一只几年的狗被车扎死后，亲人们就把它拿来分食，看见高压锅压的一锅狗肉我哭了好久，心中那个难过劲真非笔墨可以形容。表哥们在那吃得不亦乐乎，我在那哭得一塌糊涂。

　　前几天，在广场看见一小女孩给鸽子喂食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当初我把鸽子当鸡养的那句话。只叹如今，此鸽子非彼鸽子，鸽子的青春已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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