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朋友，我们可以了

——最令人痛苦的，不是梦醒时分美梦的破碎；而是清醒那一瞬间，情感的缺失。

文/梵因与弋

大雨过后的夜晚本是很好安眠的，可我却在夜里反反复复惊醒了三次，彻夜难眠。第一次，噩梦；第二次，还是噩梦；第三次——意外的竟是个美梦。

梦醒了，天亮了。

怅然若失。莫名的情绪从心底上涌，直到冷水泼在脸上的那一刻，方才清醒。

北京时间5：53分。

梦里见到一位朋友；许久未见，偶有联系的一位——朋友。

和F认识大概有六年的时间，而真正开始相悉却是在三年前，大一的时候。高中的时候，和F同过一学期的班，我坐第一排，他坐最后一排；后来分班，直到毕业，我们都始终保持着“隔壁邻居”的状态。我们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熟一点，比熟人生一些。偶尔碰面打打招呼，在走廊碰见说说话，仅此而已。

开始熟悉起来的时候，是在大一那年。先是通过社交软件聊天，聊着聊着发现彼此之间都有种“话很投机百句少”的感觉，于是我们开始通话。

我猜想，我们的熟络，大概就是两个身在异乡孤独落寞的人，彼此之间心灵的碰撞吧。

我们开始打电话，聊天，漫无目的地聊、百无聊赖地聊。从这个歌手聊到那个影星，从某某某老师聊到某某某同学，从今天吃什么聊到明天想吃什么；言语细碎，但却充实。我们都喜欢同一个歌星，通话的时候，会给对方唱最喜欢的歌，从八点唱到十点，从宿舍唱到走廊。关系一度好到让舍友都以为，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啊。男朋友和男性朋友之间只差一个“性”，而这个字却是有的人一生都无法跨越的距离。

时常有人会问——男女生之间到底会不会有单纯的友谊？

我想说，有，但也不尽然。即便不是爱情，那也必是“有所求”。虚荣也好，私心也罢；至少没有想象当中的“单纯”。

后来到了寒假，我们回到家乡，在一个不知名的夜里见面了。他骑着车，载着我；穿过城市的车流，穿越行走的人群；在宽敞的大道上，在暗夜的星空里；就那么，一直一直地走着。说着要说给对方听的话，听着对方要给自己唱的歌；宁静而又美好。

在无数青春片里，男女主角都从朋友变成了恋人，而故事的结局，若不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若不然便是相爱不能相守。而在现实中，有的人注定一辈子只能是朋友。

我和F之间，没有恋人的关系，同时也没有纯洁的友谊。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春节之后返校不久，F和我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是他以前的同班同学，而且还和我在一个城市。我说，那就去表白啊！喜欢就要去表白，不然就是别人的了！

是啊，不表白就是别人的了。

那时候的自己，感情一团糟，几乎身陷囹圄、不能自拔。所以对于F，真的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觉得有一个人能在你孤独受伤的时候陪你说话给你温暖，而且还不用担心会失去，那么，只是朋友就足够了。

他恋爱之后，我们淡了联系，只是在想起对方的时候问候一句，亦或是在感情遇到问题时互相倾诉。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在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而默契配合着。

昨夜梦里，梦见自己去到了他所在的城市，我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刚刚相识的时候——他为我唱歌，带我游览美景、尝尽美食；在人群拥挤的时候，会站在我身边为我抵挡住人群的冲击；在车流骈阗的时候，会让我走在靠近人行道的一边护我平安。这一切，在心里，在梦里，在孤独的夜里。

“只是朋友，我们可以了 。”

——2016年8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