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不知不觉写出了这个题目,没有别的,或许是因为我真的感觉到,自己已累成了一条狗。
早上6:20。精神抖擞,跑至校外两公里处,在目的地稍留片刻,与山泉对对话,与山川谈谈心。折回来的路上,鸟儿声声,空气清新,脚步异常轻快。
我想,今天准是一个好日子。
跑回到学校,正好6:50。洗脸,背包,顺手拿瓶矿泉水,匆匆走出家门。
起床铃尚早,学生们还没起来,只有一两个校外生,在埋头背读,没发现我从后门悄悄溜进来。
8:00,学生早餐。我把一群孩子带出教室,在食堂外边,排起了长龙。早晨的空气异常清新,从食堂飘出来的香味,显得格外诱人。
8:30,匆匆来到宿舍,检查内务,顺手签到。
8:40,准时参加学校会议。会议内容包罗万象,总括来说,无非有三点:
一 安全。
二 卫生。
三 领导检查。
会后,已是9:20。
我走进教室,带领一班学生,帮一年级的学生拆床架,搬迁至新宿舍二楼。
一年级的男教师由于家事请假,只留下一个年轻的女教师。
我从门卫室借得劳动工具,不到半小时,活动钳子就被笨重的铁架弄损,不能再使用。匆匆赶回家门,把家里的工具拿出来,继续革命。
12:00,学生们一个个累得有气无力,汗水直从凌乱的发际往下流。
我跟那位年轻的女教师商量:要不这样,先给学生们吃午饭,再继续完成任务。
匆匆回到家,女儿和爱人,早已盛饭上桌,只等着我困顿的身影。
12:30,我又匆匆赶到一年级宿舍。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回家吃午饭,只见一个纤弱的身影,正奋力的把七层板奋力往上举,汗水淋透了他的衣衫。
我们合力把未完的工作继续。
当最后一颗螺丝拧紧的时候,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她赏了我一个笑脸,弱弱的一声谢谢。她的声音很甜。不过,在我看来,她的甜声和笑脸中,分明透着一种苦涩。
因会上有定,下午还得搞内务,还要对全校的卫生进行彻底清扫。
来不及喝口水,就匆匆把男生们带进宿舍,组织学生清洗枕巾。
学生们还算听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半小时后,洁净的枕巾铺平了整条栏杆。
我重新教学生们折被子,而后教他们怎样铺垫单,怎样把枕头放平。擦玻璃,擦瓷砖,拖地板,挂毛机,整理洗漱工具……
等这事做完,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匆匆逝去。
我把学生们都带到厕所外围,交待他们怎样清扫厕所,洒多少水,洒多少草酸,劳动工具该怎样摆放。
厕所缺水,因为此刻全校师生都在进行大扫除。我从邻居家借得一根细长的胶管,从50米外的水源处,把水引到厕所里。而后与学生们一起拖地,一起擦瓷砖,一起清理异物。教他们怎样用吸水拖把把水吸干,教他们怎样用洁净的毛巾,擦干墙上的污迹。
女生们力气小,趁没人上厕所,我冲进女生厕所,与女生们一起清理杂物。我听到许多学生在外嘻嘻作声,抿嘴捂鼻。他们的心里,女厕是神圣之地,不可侵犯,男教师扫女生厕所,像是大逆不道,不可饶恕。
待四间男女厕所,全都清洁如新,把我的学生和我这个小大人,一个个都累成了狗。
想当初,第一次萌发出当老师的念头时,是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雄心壮志。可过了20年后,我突然发现,繁重的工作,使得还年轻的一代人,早早累弯了腰,渐渐在繁重的现实中,抹灭了昔日的梦。
当然,我还不算太老,许多老前辈都能隐忍,我没理由在这里诉苦。
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亲爱的朋友们,别只盯着老师的两个假期,你没当过老师,不知道老师的苦,不懂老师们为何在家里无缘无故发脾气。
教师身披灿烂的光环,光环之下,引力也强。但我还是昧着良心劝你一句:如若没有一点隐忍的能力,我劝你,还是别来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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