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谷神不死
[原文]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pìn),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
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推敲]
1.谷:“谷得一以盈”、“谷无以盈将恐竭”,可知“谷”的上限是“盈”,下限是“竭”。推测“谷”的状态介于“盈”与“竭”之间。结合“虚怀若谷”、“犹川谷之于江海”等,“谷”,作为形容词用,应指能存储。对人而言,偏向于“得”。
2.神:“神得一以灵”、“神无以灵将恐歇”,可知“神”的上限是“灵”,下限是“歇”。推测“神”的状态介于“灵”与“歇”之间。结合“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其神不伤人”等,“神”作为形容词用,应指会消耗。比如现代的机器设备,运转需要消耗能量,有能量就“灵”,没有能量就“歇”。对人而言,偏向于“失”。
3.谷神不死:所有版本,这里都是“不死”而非“无死”、“弗死”,所以应该不是指结果,而指有意识的主动行为。承接上一章的“守中”,指既能得也能失(不会太空,也不会太满),保持平衡,留有余地。
4.牝:“牝”,雌性鸟兽。“牝牡之合”,与“母”相比,“牝”强调生育功能。
5.绵绵:古人造字用词都非常严谨。这种叠音词有个简单的规律。两个字,分别代表对立的两边。比如“绵绵”,表示左边也“绵”,右边也“绵”。“绵”的本义是制帛的生丝。这样,可以推测“绵绵”大概有两种意思,一是延续不断,二是柔软单薄。这里的“绵绵”,结合文意,应指柔软单薄。
6.存:本义指安居乐业,传宗接代,世代延续。
7.勤:本义指短期内格外用力。
[意译]
能得,能失,保持平衡,留有余地,这才是深远的生产力,这股生产力的输出,正是天地生生不息的根基。
柔软单薄,似乎无穷无尽,应用它,不要贪功冒进,用力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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