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些花拥挤在我的相册里,有十天的时间了吧?年轻时太认真,总把日子记得清楚,某一天纪念日,某一块玉碎,第一次看到海,某年某月听到的某首歌,某日在某地,殊如此类的细枝未叶,可能是以前记得太多,再往后记忆便开始模糊,甚至刻意着忘记到想不起昨天做了什么,时光重叠着浑噩,反反复复,于是干脆不愿去记不再去记,和时光一起清空遗忘。

其实心里清楚着,不是不认真,记住了又如何?

不如不见吗?

多美的花,它可不管喜怒哀乐,天气合适,就尽情盛开,你再迷恋,辰光一到,该谢的谢该枯萎的枯萎,节目单上说,别放心上,明年重新来过。

亲近一株植物,欢喜一朵花,或,保特缄默的痛楚。


一朵绿花,一朵黄花,算作是我今天的心情,阴霾散尽,满世界的阳光,钻进我沉重的呼吸里,浸入我轻浮的脚步里,游戏里,那个伤痕累累几乎毙命的主角,因侥幸闯关成功,又满血复活。

这一天还不知做了什么,太阳便西斜了,也不错,我还可以抓紧时间赶到床上,把窗帘拉开,享受它最后的一丝温暖。

而止水,那片沉静的滩地戳满枯萎的荷梗,它们就这样笑着渡过了冬天,水岸边,些许绿,从枯黄的隙缝里,招摇。

不知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和我一样热衷着花开?用手机拍了数以万计的图片,总想静下心来逐一阐述它们的心事,终究,我在热闹的俗世之中,无法恰到好处的描述一朵花,只能一遍遍地说着欢喜欢喜欢喜。
最后的最后,我也没听懂花语。

《独旅苏州》
若说刻意,那我相信如水的思念,与自然相邻。
我还没出发,就已到达.。
也是,这一年多来,基本没出大颜市,是该走一圈了.。
若能瞅见锦鲤,就更完美不过了。
前日与陆老唠家常提及属相,陆老属狗,九十四,比伊朵还要大一岁,这叠加的时是一台加速机,此前十二年,我都在做什么呢?
时光里,我怕我来不及,我怕我太从容,我怕我若有若无。
才会有这一段极短的旅程,天还阴着,大巴车窗凝附着厚实的水汽,窗外经过的景像便模糊了。
一路平地,我微眯着眼睛养神却不知何故感觉大巴一直在向下滑行,我清醒着入了梦境,灵魂便去的远了,像是拉长的旅程,秦岭深处,或粤赣交界处悠长的山沟.。
车内的旅客,不发一言,寂静的旅程,唯有偶尔的手机信息提示音在示意我们,各人在各自的世界里.。
窗外朦胧,苏州在雨否?
在苏州定居的兄弟告诉我,苏州绵绵细雨,一个人行走就好,享受独处的美。
终究刻意着,小心地伸出触角,又惊悚收缩.。
很好,到达苏州时雨细了一些。
原来,苏州于我,也是座陌生的城池.
等在汽车南站,等一场未可知的雨或出乎意料的阳光,等一个不确定的电话,和未知的行程.。
熙熙攘攘,我来过,真好。

找到书市,想买本简装版的道德经这么困难吗?是国军无能,还是共军太狡滑?然后想起兄弟说起的,不能对孔子有偏见,有空看看子曰,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退而求其次,买了一套,弄这样隆重的包装,充哪门子读书人啊!?要买的书还是没买成,忽然索然,失去了看锦鲤的兴致,还有进入这城池的初衷。

曹兄微我,告知有远方故友寄书,托他转交于我,书名是逆流成河。时光逆转,当年的那个羞涩的小姑娘也出书了,甚悦.

好吧,买好车票,回常熟,取书去。

从苏州出发,真的有模糊的阳光,迟疑着腾挪于浅灰薄雾和凌乱树桠间。大巴里的旅客受了天气够响,不同于早上的沉闷,此起彼伏着低声交谈,间着几声愉悦的笑,还有一个小孩不停地牙牙学语,手机的叮咚滴滴声也密集,是阳光,让信息的传送更有喜剧的味道。
车窗外,竟有些耀眼.。
苏州这阳光,你要早告诉我一声也好,或许我的脚步会因此迟缓,迟缓到穿过城池,一路向东。东面有山,有一泓池水,和未知的锦鲤,它们划过水面,犹如游戈于天空.
在我离开的背后,苏州的阳光渐趋明朗,这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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