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三月,满园春色早已关不住,阳光洒落在地上,树影斑驳。望着窗外,深吸一口气,孩提时对自然的向往一下涌上脑子,真是一个好日子,应当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我转过身,望着年迈的爷爷,头发苍白,也是好些日子没出过门了,人啊,终究是要回归自然的。不如今天就带着老爷子出去转转。"爷爷,今天是个大太阳天嘞,我们出去晒晒?"老爷子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我,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怎么,自从奶奶走了,老爷子就痴痴呆呆的,时而还会自言自语,年纪大了,应该都会这样吧。爸爸见老爷子孤单,专程用一个月的时间撮合隔壁的李大妈和老爷子再一起,互相有个伴,可这事最后也没了音信。按爸爸说老爷子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这事应该早成了才对。如今也是满头雾水,摸不着东西。
老爷子吐出两个字:晒晒。我应到"得嘞"。
老爷子腿脚不利索,我把他背下楼,抱到轮椅上。我慢悠悠的推着老爷子,一来是想去哪里;二来是怕摇摇晃晃,弄伤老爷子。
刚出大门,老爷子就把手抬起来指向左边,"去礼江大学",我应合着"好嘞"。哈哈,本来还在犹豫去哪里,这下好了,不用烦脑筋。礼江大学是我的母校,虽说离家不远,可是工作这么多年了,也没回去看看,今天倒是个好机会。我的心情变得格外愉快,不一会儿,就看到"礼江大学"四个大字挂在眼前。
我推着老爷子向前走,几年没回来,学校变得更加好看,学妹也是更加清纯了,我笑的更加开心,刚好自己也是单身……"安儿,咋们去荷花池看看吧"
荷花池,景色美丽,加之香溢十里,不少男女青年都喜欢到此谈情说爱。
到了荷花池,老爷子走下轮椅,四处走动了起来。我四处张望,看看有没好看的妹子,这才三月初,可是不少爱美的姑娘都是超短裤搭配白色短袖,把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真是别有一番风味。看着亭子里一对少男少女搂着卿卿我我,心里也是十分悔恨,为什么当年自己上大学整天宅在寝室打游戏,不约喜欢的人到处看看。唉,要是能重来该多好?
老爷子在河边停了下来,看着池水。
年龄这么大了,也不怕摔死,我赶忙跑过去,叫到:老爷子,你站着这么近搞什么,不怕摔下去吗?多大的人了,怎么连安全意识都没有?爷爷缓缓回过头,眼角有一抹泪,我的心瞬间如刀扎,刚刚语气不该那么重。"安儿,你还记得你奶奶的样子吗?我和她就是在这儿认识的,自此我也就不是我的我了,只要能见她笑。"我没接话,伸手去揩多起来的泪水,我知道老爷子是想奶奶了。
"安儿,你知道莲藕是几月熟的吗?"我摇摇头。
爷爷看着我,"九月",嘴角扬起了一抹笑"你奶奶也不知道嘞。"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奶奶,一眼万年。当时我们就坐在这池边聊着天,忘了时间,我跟她说我还没见过长在水里的莲藕是啥样的,就只见过切好的",爷爷笑的更开心了,"你奶奶一听就直接跳了下去,我问她你跳下去做甚?"她看着我,说"你没见过,我就拔一个给你看看呗"。"我看着她,呆呆的,眼睛睁的老大,我笑了笑,心中告诉自己她就是这一辈子拼了命都要守护的人。我也跳了下去,跟她一起拔莲藕,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我们站在池子里纳着闷,一个同学捂着脸笑,说这五月天你们就像找九月的果啊?我和你奶奶都笑了起来,我挑起一把泥,就糊到了你奶奶的脸上,就这样在池子里打闹了一个下午。傍晚她跟我回了家,然后有了你爸,有了这个家。"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爷爷和李大妈的事没了音信,爷爷为什么时常会自言自语,都是奶奶的缘故啊。你从茫茫人海中跳到了我的面前,自此,一眼万年。
爷爷看着我,说道男人的爱情一生可分为四个阶段,用中文来说:
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上一个人
我心想这不一样吗?有啥区别?老爷子糊涂了吧。
爷爷看着天边,一抹斜阳,脸上涌起了那熟悉的笑容,张口道用英文来说就是:
Like someone
Like to fuck someone
Like the last someone
Like to be alone
我顺着爷爷的目光看了过去,残阳下慈祥的笑容无比打动人心,眼角的那一滴泪也使我长久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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