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将至,余晖播撒于长安城的每一座房檐,独孤伽罗想着昨日父亲的话,她以手抚面,目光呆滞,竟就这样坐了一天。
父亲说的“未来夫婿”指的是杨坚?那那天去酒楼……
“不是太学,是随国公府门口。”
莫非……
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参汤,只是因为,因为爹想要我与那杨坚见面而已。
想到这里,独孤伽罗不知自身是喜是悲,是应该庆幸父亲为了自己的煞费苦心,或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将自己托付给一个可信赖之人,还是恼怒父亲强加给自己的意愿?
独孤伽罗不想继续想下去了,她已经头痛欲裂,她现在也不想呆在独孤府,这个地方已经是第二次让她感到十分压抑。从前长姐尚在,她还有所慰籍,可长姐早已嫁入皇室,如今也是当今皇后,她怎么可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与她促膝长谈呢?
独孤伽罗带着丫鬟荻穆,去向大哥独孤善打听此战的消息。
杨府。
“父亲,儿子才刚回来,您就为儿子决定了终身大事?可那独孤家的小女儿,儿子见都没见过,您就与独孤将军定了亲,是否太过草率了呢?”杨坚这天突然被父亲叫到跟前,就被告知了亲事,心中自是不痛快。
杨忠倒是觉得儿子反应过激,这门亲事可不是谁都能求来的,独孤信的掌上明珠,当今皇后的妹妹,那小伽罗自小天资不输男儿,更何况独孤信与自己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儿女联姻,是强强联合,杨坚的仕途也可有所保证,实为双赢之举。便说:
“阿坚,这门亲事也是爹与你娘多方周旋,打探过的,那独孤伽罗,是个不错的姑娘。更何况,男儿志在四方,你喜欢的,不一定是你需要的。你需要的,终有一天会成为你心中所喜。”
杨坚终于明白了,这是场政治联姻,这一方面说明了自己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但也恰恰说明了父母对自己寄予厚望,否则怎会求来一个“不错的姑娘”与和独孤家联姻的机会?
扪心自问,自己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呢,既是父母为自己挑选的,那么……
“儿子答应了。”
杨坚决定相信父母。
“阿坚,你即将随独孤兄一起出征朔东郡,对战那北齐军马,为父希望你让你的岳父了解你的真正本领,再建功立业,迎娶那独孤伽罗。即是第一次上阵,不可掉以轻心,不可让为父失望。”杨忠将手放在杨坚肩头上,仍是以往那样的语重心长。
出征前一天。独孤与杨两家决定让两个年轻人正式见上一面,地点在独孤府。
“伽罗,你真的要嫁给那个杨坚么?”听闻消息。高颎一个激灵便从刚坐下的座椅上站起。慌忙跑到伽罗面前,他想知道伽罗的想法。
“杨坚?哦,那个呀,是父亲的主意。我还没答应呢。”独孤伽罗感觉好像哪里不对,高颎怎么那么大的反应。
“那杨坚是随国公长子,未来也是要承袭国公位的,你,愿意嫁么?”高颎发现自己心中很是慌张,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不想。”独孤伽罗回答地不假思索。
像是察觉了高颎的异常,便问“颎哥哥是想让我嫁过去?”
高颎看着独孤伽罗,感觉脸在发烫,“当然不想。还有你,你可是多少年没叫我‘颎哥哥’了。”
“你脸红什么?是呼吸不畅了?还是你来的时候将脸煮透了?看着好像外香里嫩很好吃的样子。”
高颎跑了。留下独孤伽罗一个人在原地笑个不停。
不行不行,我这肚子再笑下去迟早得炸了。对了,那个杨坚怎么办?我可不想见他,更不想嫁给他。让我想想,有什么妙计……
忽然,独孤伽罗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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